“我想要你亲我一下。”
许言清一愣,头有些尴尬地撇向一边,目光游移瞭会儿,随后有些偷偷摸摸地……低头在朝朝的嘴角轻轻地吻瞭一下,一触及离。
“我不要这样的亲,不是教过你麽……”朝朝现在还处于胆子大的时候,开始教育起他来,“这样怎麽能算吻呢。”
声音带著哑,眼角红红的,胸口在病服下起伏著。
“下次。”
许言清的声音也带上瞭嘶哑,和朝朝因为高热生病的哑,又有些不同。
朝朝更迷糊瞭。
她觉得这触感和气息真实的不像话,可是转念,又觉得许言清……总不能脑子不清醒到要和自己殉情吧。
如果知道顾朝朝此刻迷糊的想法,许言清大概也会愣住。
殉情?
他可从没这样想过,隻是觉得比起让顾朝朝一个人被注入那个女人设计的抗体,倒不如两人一起承担风险。
可是……这种行为,怎麽能不算殉情呢?
……
她迷迷糊糊地,最后又无知无觉地睡死瞭过去。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天花板的灯和隔离房间的不一样瞭,这是种橘黄色的暖光。手臂上也没有瞭挂吊瓶的感觉,朝朝撑著身体坐瞭起来,才发觉自己在医院的单人病房裡。
顾父推门进来,正对上女儿那双睁著大大的眼睛。
“爸?”
“怎麽,还不认识我瞭?!”
朝朝摇摇头,茫然地摸瞭摸脸颊,又狠掐瞭把大腿肉,“嘶——”疼瞭下,“我还活著呢……”
“不然呢,总不能我不是你老爹,是黑白无常装的吧!”
顾父语气冲,也能理解。毕竟好好一个女儿,差点把自己弄到鬼门关,做父亲的还是最后孩子没事瞭才知道,总是生气的。
“嗯……爸爸,是许言清救的我吗?”
“除瞭他以外,你觉得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哦,那他现在人呢?”
顾父撇瞭撇嘴,总不能说他现在人在另一个病房吧,于是,他随口扯瞭个颇符合自己心声的谎。
——“别问瞭,他人没被你气死就不错瞭。”
朝朝:“……”
在两支抗体制备完成之后,丁希言便离开研究所,去往瞭南市警局投案自首。在被警察押解著经过审讯室的走廊时,和被同样从拘留所带出来的高彦,擦肩而过。
丁希言脚步停顿,偏头注视著他。
“涅墨西斯不再存在,你的梦碎瞭。”
高彦灰色的眼眸颤瞭颤,随即动作蛮横地甩开身旁的警员,几步上前揪住瞭女人的衣领,说:“是你……你救瞭那个女警察!”
他梦想中的大骚乱,属于涅墨西斯的世纪,并没有如期而至,相反……沉默地如同一滴水落入瞭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