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这会儿118路公交车到瞭,停在两人的面前。车门打开,车内除瞭穿著制服的司机,没有一个乘客,内部车灯昏暗。
司机看瞭两人一眼,声音粗重:“还上不上车瞭?!”
“马上上来,您别著急。”
崔诚转头笑著对司机说完,后退著踏入车内。被冷风吹过的脸上透出淡淡的血色,像是在空洞的石膏裡点上瞭灯。
车门还没合上,他抬起自己的右手,语气和善:“许言清,再会瞭。给你一个忠告,我的名字不叫ra。”
他后退一步,车门合上。
中指上的戒指在车头微弱的光下,闪瞭闪。
许言清眯瞭眯眼睛,公交车从他面前驶离。
他说的是,自己不叫ra,并非他不是ra。许言清相信自己的判断,崔诚就是ra,隻不过崔诚和ra都是假名罢瞭。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不知道。
公交车内,崔诚转过身后,并没有投币或者刷卡付钱。他冷下瞭脸,对著司机说:“把你的枪,收起来。”
说完,他左手伏著公交车的栏杆,往后排落座。
就在刚刚,黑洞洞的枪口,于暗夜之中正对著站在门口的许言清。如果当时崔诚无法离开,那下一刻子弹便会击中阻拦的许言清。
粗重的声音又响起来瞭,说的是意大利语。
“他知道瞭你的身份,不杀掉吗?”
崔诚说完,从座位底下抽出一个皮箱,取出最后一支止痛针。
“不用,这个身份已经没用瞭。”
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顾朝朝搬去瞭许言清那儿。她东西不多,满打满算就两个行李箱和一个杂物盒,收拾起来也方便。
顾朝朝在侧卧把自己的床单被罩铺好,衣服挂进柜子裡之后,就开始整理杂物。
东西正零散的放在桌上。
忽然,台子上掉下来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落在她脚边。
她不记得裡面是什麽瞭,把盒子打开,看到黑丝绒底座上,静静地躺著一枚戒指。
是崔师兄送的那枚。
虽然,她早就把买戒指的钱强行打给瞭他。这枚戒指本质上算是自己买的,但是……名义上还是不太方便佩戴。
朝朝询价的时候,设计师说,当时卖出的是对戒,她的这枚是女戒,还有一枚差不多花纹的男戒。现在应该在崔师兄手裡。
顾朝朝把戒指取出来。
它是一枚白金素戒,戒面上刻著蜿蜒的橄榄枝,算是独一无二的设计。
橄榄枝?
顾朝朝仔细看瞭眼花纹,突然脑中回想起瞭某个场景:
当时,在钟楼,烟雾还未升腾起,光线明亮。
她举著枪指著ra。ra站在气窗口举起双手,那个时候,朝朝看到瞭他右手的中指带瞭一枚素戒。
她记得很清楚,她看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