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炎曜扶到车上,回瞭旅馆,直到后半夜,炎曜才幽幽转醒,他深邃的眸子像蕴含著一个黑洞,此刻正无神地望著床顶。
杰克有些不忍,安慰道:“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著,天涯何处无芳草?水小姐是很漂亮,甚至在整个上海滩都找不到更美的,可是她今天的态度你也知道瞭,女人无情起来,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顿瞭顿,又说:“老大,怎么办,我觉得我做错瞭,早知道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救那个姓李的。”
“不,你没错,我也没错,那毕竟是一条生命,所以,我不后悔。”
“即使知道会成今天这个局面,你也不后悔吗?”
炎曜说:“不后悔。”
杰克叹瞭口气,一时间静默无言,无论怎样,都改变不瞭他善良的本色,也就是因为这份善良,杰克才会义无反顾地跟著他吧。
炎曜被手上冰凉的触感拉回神思,隻记起她说,空心的戒指……
对于她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难道他们之间就隻剩下空气?
等等。
这戒指裡明明就有机关,可出小刀,她怎么说,是空心的?
炎曜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坐起身来,按瞭一下戒指旁的机关,小刀弹出,带著一痕纸条,也弹瞭出来。这纸条被包裹成很细小的形状,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出来。
看著字条,炎曜的眸子一点一点变深。
又感觉心中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缓缓落下。
真相,竟是这样……
不知过瞭多久。
水影的眼睛被蒙上黑佈,手脚也被捆住瞭,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在马车裡。
她的嘴巴被堵住瞭,说不出话,可她也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隻是现在什么都做不瞭,隻能保留体力。水影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下瞭蒙汗药,不然不会这么晕。
是谁做的呢?
她用手指掐进肉裡,拼命不让自己睡过去。
“影儿,你别怪我,我这样做,隻是怕你逃走,等我们结婚瞭,一切就都好瞭。”耳边传来李皖的声音,明明是柔声的安慰,却让水影如坠冰窟。
她突然有些害怕——李皖的猜疑与防备之心与日俱增,浑身的阴鬱戾气也越来越重,整个人像是中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