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刻,秦卿來不及使用靈力,身子撲過去,用手生生握住瞭靈力之劍。
她半跪在地,單手握劍擋在少女身前,啞著嗓子道,琥珀色的眼眸濃金似血,“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在做什麼?”
薑致遠察覺到秦卿身上的殺意,不自覺繃直身子,語氣卻依舊輕松道,“怎麼,你看不懂嗎?我在救嫣語。”
粉光閃過,那柄險些割斷她手掌的靈力之劍散去。
秦卿另一隻手捂著胸口,心口處迸發強烈紫光,便是她用手捂著也隱隱透出。
她咬牙忍疼站起來,眸中戾氣叢生,“你為瞭救一個人,卻將另外一個人推入深淵。這就是你救人的方法?”
薑志遠瞥一樣懷裡臉色已經恢複正常的嫣語,心下一松,才不屑道,“婦人之仁。”
“人有遠近親疏,為瞭救想救的人,必要的犧牲是避免不瞭的。解決問題總是伴隨著付出代價,你總想著顧全所有,是不可能的。”
失去藏氣石的秦卿,在薑致遠面前漸漸顯示出原本的面容,他此刻才分出心神記住瞭秦卿的模樣。
薑致遠疑惑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秦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隻覺得心裡酸脹難忍,十分悲傷難受。
她知道薑致遠隻是為瞭救他想救的人,她也不想嫣語有事,她沒有立場責備薑致遠。
秦卿蹲下身子,新生少女面目染上熟悉的青白,遭受蠱毒殘害的她,水潤明亮的眼眸正一寸寸失去顏色。
“喂,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薑致遠從小記憶力驚人,過目不忘,如果是他見過的人,他一定記得。但秦卿那張精致的臉龐,仿佛被白霧覆蓋,隱約看不分明。
這讓他覺得驚異奇怪,忍不住靠近秦卿,想要瞧個清楚。
“滾開。”秦卿揮手化劍,劍芒化鞭,狠狠抽向薑致遠,“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離我遠點。”
薑致遠抱著嫣語閃身躲過,此刻秦卿身上再無初見時的柔和,現在的她仿佛渾身尖刺都豎瞭起來,稍有不慎就會被紮到手。
薑致遠沉默著站在不遠處,他看著她拿著手中□□,面沉如水地貫穿瞭新生少女的後心,在少女哀淒目光下,手腕沉穩地剖開瞭桃花妖的心。
鋪天蓋地的點點綠光從秦卿額間迸發,聚集化成絲綢般寬大佈料,小心翼翼地捧住還在跳動著的溫熱心髒。
少女面容徹底灰白,那一瞬間,她身上的銀線與黑氣同時消散。
在綠色綢帶的滋潤下,桃花妖的心髒化為拇指大小的花種,上面隱隱有一張少女安睡的臉。
秦卿面若金紙,她的另一隻手還在淅淅淋淋流淌鮮血,她卻恍若未覺,隻望著手掌中完好散發生機的桃花花種怔怔出神。
時間無聲而過,暖黃的夕陽穿透林間綠葉,有些狼狽的美麗少女,半張臉被夕陽照射燦若嬌花,另外半張臉藏在陰影中,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