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會砸瞭一些小妖精小妖魔的生意,但是沒法子,誰叫妖魔沒錢呢。
秦卿雖然是隻花妖,但是她天生地養,也從來沒有去過妖界,除瞭芽兒、嫣語、陸織夢也不認識其他妖,種族陣營對她來說,還不如一壺好酒。
這日,她照常行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一邊招攬生意,一邊感受芽兒的氣息,忽然感受到一陣心悸。
她捂住胸口,陡然間臉色蒼白如紙。
熟悉又陌生的心疼感再次湧現,這一次卻沒有讓人聒噪的心聲,隻有讓人不安的“砰砰”心跳。
好一陣,在路過她身旁的行人都對她露出疑惑神情後,她才緩和過來。她倏然轉頭,似乎要越過洶湧的人群,將視線投放到那片靈氣充沛、遠離世俗的山峰之巔。
在那裡,被她種下花種的趙亦奇氣息斷瞭,氣息斷絕隻有一種可能。
趙亦奇已不在人世瞭。
那個稚齡時善良純真,少年時淺笑溫柔,變故後深沉寡言的男子,在這一刻消散於人間,一如秦卿初入人世的執念,也煙消雲散瞭。
秦卿捂著胸口回過頭來,面色沉靜,重新行走在一片喧囂的人群中。
數天後,她在街角的告示欄前停下瞭腳步。
“…襄平侯的長子一出生就渾身青紫?”
“可不是嘛,聽說出生就不會哭,一雙眼睛直愣愣的怪可怕的!”
有人壓低瞭聲音,但是那聲音瞞不住秦卿耳朵,“是不是襄平侯殺人太多,所以報應到他兒子身上瞭?”
“噓小點聲。怎麼會呢,襄平侯就算殺人如麻,也是為保一方平安,更何況襄平侯夫人可是十裡八方的大善人…”
“…襄平侯夫人求子多年,好不容易求得一子,卻重病纏身,真是可憐哪。”
“我看不應該招醫師,而是應該招道士…估摸著襄平侯是招惹瞭什麼邪祟!”
秦卿感覺自己被幾道實現若有若無地掃視,她恍若未覺,告示欄上有一則襄平侯貼出的廣納天下醫者的文章,大概意思就是他傢長子生而不哭、氣息微弱、身帶紫斑,急招有才醫者治病救人,診金豐厚。
秦卿的目光在“診金豐厚”四個字上停留片刻,然後擠出瞭人群。
片刻後,秦卿身著白衣,頭戴白巾,手提醫藥箱,頂著一張幻化出來的,丟入人群就找不到的大衆臉,敲開瞭襄平侯府的大門。
襄平侯府的管傢是個有著山羊胡須的幹癟老年人,一雙矍鑠含著精光的老眼上下打量秦卿。
秦卿含笑任由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