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轻响声飘荡在客厅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轻轻摇曳着。靠窗的那张长沙发上,躺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而外套的主人却不知所踪。白诗蕊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儿,正当她走进卧房,身后便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你在找我吗?”时惟‘虚弱’的倚靠在门口。他单手撑在墙壁上,双腿微微曲起,脸色亦是有些难看,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时爷,您怎么了?”白诗蕊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她伸出手,准备去扶他——“没力气。”时惟不动声色的躲过对方的动作,绕过她走到了椅凳旁。他微哑的嗓音,让白诗蕊的骨头都变得酥酥麻麻的,那掩在心底的欲念,也跟着放大了不少。“感冒了吗?”她在他对面坐下。一脸担忧的将摆在旁边的矿泉水,给他递了过去,示意他先喝点水缓一缓。“不知道。”时惟没有去接。为了能让对方早点露出真面目,他往后一仰,双眸在顷刻间变得迷离,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他装的很像,或者说白诗蕊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他会在她面前演戏。只两三秒的停顿,她便已确定喷在孟菡身上的‘香水’起作用了:“时惟,你很难受吗?要不要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下?”她不仅称呼换了。就连眼神也变得暧昧不少。“床上?”时惟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警惕的看向她,毫不掩饰的让其察觉他的猜忌:“你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呢?”白诗蕊喃喃自语。她忽地勾唇一笑,那张如邻家女孩般的恬静容颜上,露出了一抹与之完全不符的疯狂占有。“时惟,如果今天我不帮你的话,你的脑部神经会坏死,双腿也无法再行走了。”“你给我下了药?”时惟半眯着眼。哪怕此刻的他已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但那与身俱来的上位置气势,依旧能让对方感受到压迫。气氛凝固了一瞬。白诗蕊压下心中的惧意,指尖拨了一下额间的齐刘海:“是或不是,重要吗?”“呵。”时惟讥笑一声。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将那司马昭之心,摆到了明面上。他瞥了一眼衣柜的方向,垂在膝盖骨上的那只手,对着那处打了个手势。白诗蕊见他不表态,索性也不再继续兜圈子了:“时惟,我可以给你解药。但前提是,你得先给我一个孩子。”“孩子?”时惟的眸色愈发幽深。“对,我不会逼你娶我,更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女朋友,我只想要一个孩子。”白诗蕊一开始的目的就很明确。她深知,以时惟的脾性,若是日后知晓被人下套,铁定得想尽办法狠狠地回击。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已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但如果有了孩子作为他们之间的羁绊,那些名利与身份她也可以不要。时惟的喉间发出一阵轻笑。分明应该是如清风般温柔的声音,可听进别人的耳朵里,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战栗悚然。他抬起左手,视线落在了手背处还未褪去的那片红上:“如果不是我老婆会生气,这只手应该已经掐在了你的脖颈上了。”“就像。”时惟停顿了一瞬,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且阴晦的笑意:“刚刚的孟菡一样。”白诗蕊心下一惊。她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对于俨然已脱离掌控的事情,明显有些难以接受,卡在喉咙里的话更是连个音节都无法发出。“既然你想要个孩子,我成全你。”时惟的眼眸漆黑如渊,好似最炽热的光落在他眼底都泛不出半丝光亮。他平平抬起眸子,看向那不知何时已走到白诗蕊身后的陈材。仅一个示意,便决定了她今后的命运。“时惟,你不想要解药了么?”白诗蕊的声音尖细无比,终是慌了。白氏破产2时北明的阴谋揭露她死死地掐住掌心,刚做好的美甲在皮肤表面划破了一层皮,而她却毫无感知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白诗蕊颤抖着起身,一想到所要面临的下场,浑然不顾地开口:“时惟,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有解药。”若是他敢让旁人动她一下。那么,就同归于尽好了。“你在威胁我?”时惟的笑意更深。他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执起烟杆夹在两指之间,身姿懒散且矜贵的将其点燃。哪里还有半分,先前虚弱的模样。可慌乱之中的白诗蕊,压根儿就没察觉到他的改变,或者说,根本不相信他能躲过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