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会给我写信?”
“不知道。”怜星用一个简单的回答表示他并没有看,“但送信的魔教弟子看起来挺急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送信的弟子一路赶来,刚到绣玉谷谷口,就累得晕了过去,怜星也不会立刻就把花白凤的信拿给姚月。
他实在太不喜欢这个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单方面给姚月示好的魔教少主。
不,现在已经是魔教教主了。
在怜星看来,花白凤此人,武功不行,谋略不行,回关东好几年了,别说一统整个关东了,就连跟神刀堂一争高下的资格,都是今年才堪堪够上的。
这么算下来,他大概只有长相还勉强可以过关,但这个优点实在不算什么,根本不足以与姚月相配。
要不是他除了远程示好,也不做什么别的事,怜星对他的不喜,恐怕都要超过对玉罗刹。
但不喜归不喜,花白凤突传急信,派来的弟子还累成了那般模样,就算是怜星,也分得清孰轻孰重。
眼下姚月接了他亲自拿来的信,本来只是疑惑,拆开一看,顿时变了面色。
他也十分在意:“怎么了姐姐?”
姚月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他:“这一年来,江湖上关于神刀堂主的传言,是不是变多了?”
怜星一怔,旋即开始回忆,道:“小李似乎与我说起过此事,但具体我不曾过问。”
姚月说那就把小李叫来,我有话想问他。
片刻后,得了传唤的李虹便从辉星殿赶来,参见两位宫主。
姚月开门见山,把方才问怜星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对这些江湖轶事过目不忘的李虹稍一思忖,便对答如流道:“是,自去年年中起,关东各地,常有人议论,白堂主昔年之事,似是想坏她名声,不过神刀堂威名远播,被白堂主施过恩的江湖人,更如过江之鲫,所以这等议论,对神刀堂的影响,其实不算太大。”
所谓昔年之事,无非就是白天羽刚成名时,对生得好看的男子来者不拒的风流韵事。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功成名就,这等风月之说,也只会为其形象,增添一丝趣味。
可这一年内,关东各地议论这些往事时,常是不太尊重的态度,甚至特地说得十分香艳,以引发旁人的好奇之心。
所以李虹才会说,似是有人想故意坏白天羽的名声。
事实上,他形容得还是文雅了一点。
在姚月看来,非常详尽地编排床上那点事,再在各处供人议论,甚至加上一些贬低色彩极重的杜撰,那其实不就是造黄谣吗?
“神刀堂那边呢?”姚月又问,“对此有何举措?”
李虹闻言,面色尴尬地摇了摇头,说没有,神刀堂没有任何应对,想来是白堂主对此十分无谓。
姚月:“……”还真是白天羽干得出来的事。
注意到她面色有变,怜星不由猜道:“莫非花白凤这封信,也与此事有关?他虽与神刀堂争地盘,但他那脑子做不出这等阴损事,那他是知道了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姚月说还是你聪明,说着又把手中的信递给他,让他看。
怜星便接过信,迅速读了一遍。
还真与他猜的差不多。
花白凤在信中说的是,近一年多,他先是与神刀堂争地盘时,赢多输少,之后关东各地流言四起,又成了他的助力,但这一切还不足以叫他觉得不正常,真正令他胆寒的,是前几日有人邀他见面,问他想不想要神刀堂的地盘,他可以帮他。
“白云公子——”怜星读出了那个名字,皱眉道,“丁家庄的那个?他不是曾与白堂主相恋吗?”
姚月叹了一声,道:“就是因为曾经相恋,才会如此吧。”
原作里的白云仙子,就是因为白天羽太风流,所以宁愿毁掉心中所爱,也不愿让别人得到。
只是想不到,在这个性别互换的世界里,男版的丁白云,在此基础上,还另外造了很多黄谣,来无形之中削弱白天羽在关东的影响力。
姚月真是无语至极。
本来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主打一个你情我愿,他再怎么跟白天羽纠缠,再怎么恨海情天分分合合,哪怕在床上找机会把人杀了,杀完捧回家做成标本,姚月也不至于太惊讶——她觉得这就是丁白云干得出来的事,而且白天羽也谈不上太无辜。
但怎么变成男的就开始造黄谣了啊?
这难道真是刻在男人性别里的劣根性?
怜星也知道她在意的点是什么,想了想,道:“白堂主算姐姐半个故交,花白凤这厮,估计也是想着这一点,才送了信来,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