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实在是没办法了啊。”禅院甚一龇牙笑道:“那看来我们只能围拢在【帐】的地界之外想想办法抑制它的扩散才是,毕竟,如今我们本国范围内的最强似乎都进去了,可不能再送一些已经所剩不多的御二家精英去送死了。”
那位辅助监督挣扎着说道:“可是……”
但是,在外围负责驻守,那可是辅助监督应当做的事情,他在咒术界尽忠职守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说了有咒术师的成员接受到了紧急支援的任务不愿意支援,反倒在这里阴阳怪气。
呃,这从各个角度来说都于礼不合吧?
“哈?什么但是,我们需要守护外围的市民,这有什么不对么?”
“噗。”
禅院甚一听到了一声属于女人的嘲笑,在四周嘈杂的环境之下却显得分外明显。
他有些恼火的回过头去,似乎是想看清楚借着这个机会讥讽自己的究竟是谁,却看到了经常出席于御二家集会之中的那道身影。
——五条家的当今主母,也是如今的神子五条悟的母亲。
她容貌怡丽,眉眼中更有不怒自威之相,五条家的这位主母轻蔑的瞥了一眼那边聚集的禅院家和加茂家的族人,不轻不重的嗤了一声。
虽然没说话,却让他们察觉到了十乘十的嘲讽之意。
禅院甚一怒道:“怎么,区区女人,在这种时刻居然要公然挑起御二家的内斗吗?”
“什么叫区区女人,说的好像你们这些家伙谁不是从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似的,如果没有女人,就没有现在大嘴巴叭叭的你,可别叫唤了你。”她言语犀利,反唇相讥道:“挑起内斗这一大帽子我可担不起,我不过是以母亲的身份去看看我家孩子罢了。”
换作往常,根本没有任何一只咒灵能将那小子困住那么久的时间。
“你,你你——”
她对面的两个家族的成员被怼的脸红脖子粗。
五条家的主母抬手打了个哈欠:“就这样吧,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女人要独自去应战强大的未知敌人了,加茂家和禅院家平时在家族集会里面吼的最大声的这些勇猛的男人就在外面伸着脖颈当王八望着好了。”
“哦,王八挺好的,王八至少有壳呢。”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终于明白了五条悟那张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能将所有长老和前辈们气的半死的嘴究竟是遗传于谁的了。
“你——”
如若不是碍于对方是五条家主母的身份,怕是禅院甚一他这会儿已经一巴掌下去了。
他抬手指着面前的女子,手指气的止不住的发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能撅过去。
而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天与暴君不声不响的站定在了五条家的主母身后,那相当显眼的身姿。
蓄着黑发的男人人高马大,肌肉结实,唇角是一点异常显眼的疤痕,让本就英俊且带着兽性的容貌更加彰显攻击性,他只不过是环着胸口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却足矣让他们竭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真的将他们自己的脑袋都变成缩头乌龟去。
“禅院……甚尔……”禅院甚一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道姓名,他的眼睛瞪的几乎都快出血,却没敢往下再说出半句字眼来。
伏黑甚尔嗤了一声,随后便撇过头去,他现在可实在没什么空闲与这群乌合之众继续计较,而他帮忙撑腰的那位五条夫人则是在同时回过头去,看到他时,睁大眼惊讶道:“呀,甚尔?你怎么变这么黑了?”
瞬间将一触即发的锐利氛围都削减了几分去。
甚尔曾经也在五条家待过一段时间,而他那会儿也算是个青少年,与他差着辈分的五条夫人在将悠依当成自己的半个女儿的同时,也在那时便习惯了连带着一同关照他一些。
因此说起五条家之中禅院甚尔最尊重的人……面前这位五条家的主母算得上一个,当初他与妻子的婚礼,甚至还是她作为男方家长出的席。
伏黑甚尔老实的回答道:“最近请了几天高专的假,带老婆儿子去北海道晃了一圈,晒太阳晒的吧。”
结果一回来就听到这茬事,事关妹妹的生命安全,他几乎是瞬间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挺好的,挺好的。”又听主母拉起家常:“你妻子她的身体境况怎么样?小惠现在会走路了吗?”
“她的身体挺好的,至于小惠他,都上幼儿园小班了,下次见面让他喊你姨。”
“哈哈哈,喊什么姨姨,喊姐姐就好。”
眼看着这两人当着他们的面唠起了家长里短,禅院甚一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他颇有种被无视掉的恼怒,且愤怒的问道:“喂!甚尔,你居然还在无视我?!”
“啊,喊你姐姐那样的话辈分不就乱了吗?”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只当耳畔有蚊子在叫:“总之您就呆在这里,我去看看那俩个孩子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管是五条悟那个天生邪恶一看对悠依就有点念头的小鬼,还是他自己的妹妹,他都对他们的实力相当自信。
如今居然缠斗了这么久都没得出结果,只怕会应对着相当棘手的敌人。
伏黑甚尔拍了拍自己肩膀上那条很丑的咒灵——这一次他可是把一堆压箱底的各种咒具全部都带上了,其中不乏当年在禅院家的忌库顺手牵羊的。
五条家的主母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伏黑甚尔便潇洒的挥了挥手,一脸轻松的往前而去,而他的目光也在此刻凝神严肃起来,竟是径直走向了一脸懵圈的禅院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