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眼睛熬的通红:“你真是残忍。”
于是魔法师再也说不出让他放弃的话。
后来,他拖着病体看着始祖为他做了很多,自己查不出原因便带着重伤的他求医却四处碰壁,去各种险地寻找名贵药材遍体鳞伤,连续奔波数月累到在他怀里睡着叫也叫不醒。
最后他们回了古堡。
走到这一步,魔法师其实早有预料,他没有亲人,战友丧生在圣战,跟随者寥寥无几,幸存下来的手下心底里怨他,怨跟错了人,走到最后一无所有。
活了半辈子,最后要死在孤独的古堡中无人问津。
魔法师被诅咒疼得睡不着,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大半宿,突然伸手碰了碰始祖:“我有个办法,如果成功了我们都能活。”
本来昏昏欲睡的始祖蹭的一下坐起来:“什么办法?”
魔法师捏着眉头,抬头望着窗外:“你不问问失败了是什么后果吗?”
始祖说:“什么后果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魔法师冲他笑了一下,瞳孔好似有水润的光泽,温柔而平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张口朝他喊着什么。
他记起来,曾经有一次魔法师也这样冲他喊过,只是那时候他没有回头。
魔法师喊的是什么?
对了,是——
“阿白。”
轰!
梦境又崩塌了,无数记忆如同汪洋大海,江屿白仿佛乘着一艘极窄的小舟在大海中晃荡,被浪潮掀翻又卷起。
无尽的混沌。
“你体内的封印该解开了。”
江屿白迷迷糊糊睁眼,还没清醒过来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他抬头只见面前的场景变得陌生,虽然还是多兰里沼泽,但已经不在飞舟坠落的地点,而是在一片陌生的干燥林地。
前面有个黑色的人影。
身披宽大而破旧的魔法袍,衣袍迎着冷风被刮得猎猎作响,连伸手扶住帽檐的动作都一模一样,是那只让江屿白记忆犹新的手,修长骨感。
黑色纹路爬上他指节,一路缠绕着钻入衣袖,像枯木缠绕在他的身上,隐入手腕消失不见,随后脖颈上也留下了黑色的痕迹,像野草瞬间缠上整个身体。
他心跳了两下,就见那道人影背对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面前一滩浅浅的池水中。
江屿白莫名觉得他离自己很远,风呼啸的声音太大,吹的他脸上生疼,他扶着树干勉强走了两步,有些迷茫:“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