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欢深吸一口气,胸口变得轻盈,就连呼吸都顺畅起来:“我同墨璟,便是倾盖之交。虽然聚少离多,可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只要彼此品行端正又两情相悦,就算快了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
鹤羽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白锦欢扬了扬手,示意他先等自己说完。见了那样的手势,鹤羽有些不甘心地抿了抿唇,颇为沮丧地让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年轻冲动,日后会后悔。可是鹤羽,我相信墨璟。”
“世人总说故人心易变,可我就是觉得,墨璟会是不同的。”白锦欢面上浮现出一抹微羞的笑,让他原本有些浮躁跳脱的气质都变得柔和了几分,“不管是在人间的普通私塾先生,还是在龙宫里的高贵三太子。无论身份如何变化,他都是墨璟。”
他灿然一笑,艳若桃李,目如繁星:“既是墨璟,便是那个我奋不顾身想要去爱的人,是我愿意坦坦荡荡站在他身边的人。我的头脑很清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过。我知道我不会后悔,而这样的想法,我相信墨璟也是。”
白锦欢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鹤羽也不好继续当那个棒打鸳鸯的棒槌。他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又振作起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行吧。小白公子是世上第一清醒自在人,既是如此,我又能有什么意见。”
“可是——”鹤羽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嘴角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在昏暗的洞中透露出几分本不该有的阴险,他扬了扬拳头,做出一副威胁模样,“若是有朝一日,那个姓墨的对你不好,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白锦欢看了一会儿,随即半点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浓情蜜意情意缱绻
白锦欢掰着手指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数着墨璟可能来到青丘的日子。自那次水镜会面后,他抓心挠肝地想要从墨璟嘴巴里挖出更多有关的消息来。可墨璟却铁了心不愿意告诉他,装模作样地当一个尽职尽责的锯嘴葫芦。
白锦欢软磨硬泡,明里暗里还答应了墨璟许多“不平等”条约,几乎是把自己的身心赔了个彻底,也没能从墨璟嘴里知晓他的成算。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嘴巴一瘪头一撇,再不愿去看面前那个笑得狡黠的人。
墨璟向来深谙逗白锦欢的分寸,见人炸了毛,赶忙见好就收。可他是打算给白锦欢一个惊喜的,为此不能透露过多消息。他思忖片刻,为了安抚白锦欢,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对他说道:“锦欢,待到一切准备妥当,我自会翩然前往。”
他的声音温柔又动听,像是潺潺流水拍打在石块上发出的清凌声响,向来为白锦欢所钟爱。可这样悦耳的声音说出这般没道理的话,饶是白锦欢脾气再好,此刻也不由得赌气起来:“什么嘛,惯会说些好听的哄骗人。”
墨璟见这人虽然面上还是一副同自己闹别扭的恼怒样,可眼角眉梢却悄悄放松了下来,想来心底也没有多生气。他确实是希望能够长着翅膀,下一秒便不管不顾地飞到白锦欢身边,可他身上担了太多的责任和荣誉,让他不能那般随心所欲。
心中虽然负担重重,可面对白锦欢时,墨璟却希望自己能够足够强大,能够独当一面,能够永远当他避风的港湾。或许是面对爱人时的胆怯,他总忧心自己不够好,便希望能够添以外物之力,增添自己的荣光。
他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弧度,温柔缱绻的笑意从他的眼睛里露出来,虽然是隔着水镜交流,可白锦欢还是觉得他的笑透过了重重阻碍,准确无误地传递到了自己身边:“是啊,我居心不良,惯会花言巧语。”
“可是,能够哄骗到你,是我这人生中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这话属实太超过,白锦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上挑的一双桃花眼中满是震惊。若是换了旁的人对他胆大包天地这样说话,总要落得个登徒子浪荡人的罪名。可偏偏是从墨璟口中说出的,白锦欢震惊过后,面上便浮了一层绯红。
害羞归害羞,还嘴是一定要还嘴的。白锦欢不想在谈情说爱这方面被墨璟比下去,就算现在脸红的像是个苹果,也不妨碍他扳回一局:“那也是我愿意被你哄骗。就你那说情话的本事,才堪堪学了我一成罢了。”
这挑衅的话说完,白锦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天,居然还真的同墨璟就这点儿不足轻重的小事争辩起来,当真坠了他堂堂青丘狐族九公子该有的志气和魄力。
他轻轻咳嗽一声,将自己从方才墨璟的糖衣炮弹中抽离出来,佯装正经地瞪着他。可他的眼眸向来艳丽如桃花,微微上翘的眼尾看人时总显得多情,饶是怒目也别有一番风味,压根儿瞧不出多少严肃的情绪,自然威慑不到如今已是厚脸皮的墨璟。
“好了,不同你开玩笑了。”墨璟见好就收,迎着白锦欢的眼神佯装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他缩了缩脖子,可面上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笑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分别多日,我这心里,当真是柔肠百转,思念得很。”
说到这里,墨璟话语一顿,语气莫名地听起来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锦欢,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墨璟以退为进,先向白锦欢示弱,随即抛出自己的诚意,试图将小狐狸诱骗到自己布置下来的陷阱里。他掀起眼皮,眼眸湿漉漉的,像是某种被人抛弃了的小动物,就算透过水镜,也让白锦欢不由得心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