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弦听了众人的调笑,不由看了看秦让,他仍旧平静饮酒,似乎对于这边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张弦低斥:“瞎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张弦跟秦让玩得最好,既然张弦都明确替秦让否认了,那么就说明秦让对那个方晴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又有人好奇问:“那你同学在跟她相亲啊?”“不是,据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叫什么,唐,什么?哎,我这记性。”“你说谁?”房间中忽然传来幽冷的调子,原来还坐在窗边的男人,忽然皱眉看了过来,桃花眸中一片漆黑。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凛然质问吓了一跳,刚才那个女孩子不自觉的,出于本能的站起来,“老大,我记不太清了,好像叫,唐,什么。”“唐棠!?”张弦试探着问出口。“对!就是叫唐棠!”女孩儿被提醒之后,瞬间想了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可是与之相反的,张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欧阳净也吓得站起了身。说话的女孩儿见张弦和欧阳净这样一幅表情,笑意僵在脸上,“怎,怎么啦?你们干嘛?”张弦和欧阳净没有说话,只是机械的转回头去看秦让的方向。可是那人依旧巍然不动,目光沉沉望向窗外,指节紧紧握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酒,却什么话也没说,行为实在太过反常。张弦朝欧阳净使眼色,“什么情况?”欧阳净耸耸肩,“是不是这两天想通了,放弃了?”“你觉得可能吗?就你那两句话,他就放弃?那他坚持的那三年算什么?”说到这里,张弦收回目光,再次望向刚从厕所回来的女孩儿,摸了摸鼻子,认真问:“你同学,在,哪,个,房,间?”女孩儿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云香水榭。”“哦,那不也在三楼?”张弦故意提高了音量,不忘再次往秦让的方向看了一眼。夜色深蓝,有几颗星子点缀其间。秦让低下头,清冷月光扫在他刀削般的侧颜上,他敛起眉,手中轻晃着酒杯,目光流转,筹谋着,冷笑着,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骇人。厢房里参加聚会的都是上层人精,见秦让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也猜出了七八分。“什,什么情况?”房间中有人窃窃私语。“唐棠?不就是让哥从韩国签回来的那个女团练习生吗?”寂静好久之后,忽然有人想起了什么。“对!是她!那么那场方家的宴会让哥之所以去,难道也是因为她!?”“天啊,我们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啪!琉璃质酒杯被男人重重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的闷重声,从窗边传来。众人纷纷缄默,默默转头看向秦让的方向。只见那人缓缓起身,月光与室内蓝色灯光交相映衬之下,他身姿挺拔如松,一双黑曜石的眼睛自深渊而来,沉寂而深不可测。他俯身捞起卡座里的黑色外套,修长指节随性插在裤兜里。室内的音乐不知何时被人调到了如耳语一般的地步,只听到那人清冷苍凉的调子伴着缥缈的音乐,缓缓响起:“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男人离开不到十秒,房间里顿时有人收拾背包的声音。“让哥都走了,我们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对啊,还想着跟他谈一下酒店合作的项目。算了,我也走了。有别的事。”“都走啊?那我也走。”说话间,所有人纷纷拿了外套之类的东西往门外走。张弦和欧阳净互相看对方一眼,欧阳净有点着急,“秦让真的不打算去看一下唐棠吗?”张弦撇撇嘴,双手插在裤兜里,“搞不懂,也许让哥觉得唐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微眯了下眼睛,嘴巴也瞥了瞥,似乎在思索,尔后才说:“其实我也觉得,照唐棠那样的性子,应该吃不了亏吧?况且还有她妹妹陪着呢。”“不行,你们先走吧,我不能扔下唐棠,她曾经那么帮过我,我一定要确认她安全了之后。”欧阳净丢下一句话之后,挤过前面的其他人,往外匆匆赶过去。“哎,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张弦放心不下欧阳净,也追了过去。等到一群人前前后后都出了厢房,走在夜店喧闹的长廊上时,却发现,长廊尽头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正在被一个穿着黑金交间西装的男人扯住手腕。女人不耐回头,只是这一回头,却是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唐棠!???”欧阳净站在秦让身后,怔愣看着两米外的女孩子,此时张弦恰好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