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城市的另一边,一场熊熊大火吞噬了仓库和其中面目全非的男性尸体,剧烈燃烧的火焰似乎将夜空都映成了红色。
银色长发的男人从火焰中走出来,周身凛冽的气场即使是炙热的火也无法侵染。
车边倚靠着的女人向他招了招手,左眼下的蝶翼刺青在火光下显出几分诡谲:“还以为会是一场有趣的小游戏,没想到是个无聊的男人,既然处理好了就快点走吧,琴酒。”
戴着帽子的男人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琴酒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基安蒂讨了个没趣,钻进车又挑了挑眉说:“这次任务失败,朗姆那边还不知道会怎么添油加醋,说不定他会安排自己的人插手这事,我们就这样算了?早知道就该叫上我,直接一枪崩了不比炸弹干脆多了。”
基安蒂喋喋不休地抱怨,她过来之前撞见波本和贝尔摩得了,被两人联合起来好一通冷嘲热讽,要不是顾忌着贝尔摩得非同寻常的地位和组织的规矩,早就当场干起来了。
“闭嘴,基安蒂。后续那位先生自有安排,这不是你能置喙的。”琴酒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同时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基安蒂的眉心。
基安蒂咽了口唾沫,向后一缩,闭上嘴不敢再吱声。
同为狙击手并且经常一起组队出任务的科恩只能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然后向前挪了一些,隔开琴酒的视线。
驾驶位上的伏特加额上冒出一滴冷汗,一句话也没敢说。大哥今天任务失败心情格外不好,刚才审问那个负责招收外围人员的男人时他全程在场,亲眼目睹了那堪比人间地狱的场景,这会儿胃还在抽搐。
虽然那个男人严格来说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谁让那个被警方带走的蠢货是他招进来的呢。就像宫野明美一样,虽然是被化名诸星大的fbi赤井秀一欺骗,但人终究是通过她接触到的组织,给组织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宫野明美自然也会受到牵连。如果不是她有个被组织看重的妹妹,恐怕早就在黑麦威士忌叛逃之后被处理了。不过如果不是她妹妹的存在,宫野明美也未必会被困在组织,有时候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伏特加想起大哥最近透露出来的态度,在心中叹了口气。
宫野明美是个很好的女人,只可惜她生错了地方,组织容不下这样的善良,或许干脆利落的死亡对她来说会是最好的结局。
晚上睡觉之前照例来一场剧烈运动消耗体力,既锻炼身体,又提高睡眠质量,早上起来再被千手柱间挨个按着一顿锤,锤完再收拾收拾出发去大阪。
由于店里明面上的人口已经增加到五,再加上两条狗子,一辆出租车已经装不下他们了,松山久幸只能含泪叫了两辆。
好在之后应该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但考虑到店里逐渐增加的人数,他想还是应该把驾照提上日程,至少以后出门可以租一辆容量大的面包车。
现在店里能考驾照的也就松山久幸、黑田十五和千手柱间,千手柱间直接排除,黑田十五不方便出门,一是因为他跑不远,而是因为他去了就意味着松山久幸也要去,店里一下子失去两个主要劳动力,剩下俩小孩和一个还没把这个世界弄明白的千手柱间太不可控,所以最后只有松山久幸是最合适的。
最终还是店长扛下了重担。
松山久幸数了数即将再次缩水的钱包,哀叹一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躺着数钱的舒服日子呢?
千手柱间之前只是骑了自行车,还没坐过其他车,上车之后就和犬夜叉第一次坐车的时候一样兴奋。
这个车本身似乎不够坚固,但速度很快,最重要的是并不需要消耗人自身的体力,仅仅是坐在那里就够了。
他仔细观察着司机的动作,把人盯得寒毛直竖。
如果忍界也有这种车,那大家的往来就便利多了,一些封锁也将不复存在。
他又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大厦,和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飞机,明确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科技的力量。
即使没有查克拉,没有强大的个人力量,人类也能凭借自身走到这一步,甚至登上那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多么不可思议啊……
他想到在帮忙的时候,秋田悠一给他科普的这个世界的常识,那丝毫不逊色于查克拉与忍术的独特的体系……
如果他们的世界没有查克拉,也没有仙人和自然能量,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也会在数千年后发展成如今的模样吗?
昨天的新干线经历了一场骚动,但并没有影响今天的运营。松山久幸还能从现场残留的痕迹加上工藤新一的描述还原出昨天的情况,他路过储物柜的时候扫了一眼,今天里面应该不会出现炸弹了吧。
大概是祈祷奏效,直到到达大阪,路上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一行人下了新干线,又转地铁,到达警察本部附近的站台,然后步行前往新店的位置。
而此时的东京,工藤新一送别会也在火热进行中。
松山久幸在征求毛利兰的同意后,让诺亚在她手机里挂机,要真遇到突发情况也能帮上忙。
到场的人以工藤家的人脉来说不算太多,除了樫村忠彬、阿笠博士、毛利小五郎、妃英理等工藤夫妇的朋友,剩下的就是以毛利兰、铃木园子为首的工藤新一的朋友同学。
大家依次献上花,铃木园子和其他人看着工藤新一的遗像,终于接受了这个人已经不在的事实,灵堂里一片哭声。
作为在场四个知道真相的人之一,毛利兰并没有觉得现在的场景滑稽可笑,她只觉得后怕、恐慌,和对未来的一丝畏惧,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即使新一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但这样的未来终究是无法避免的,死亡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总有一天她也会变成这样一张照片,放在正前方,微笑着看大家流泪。
心中却又升起一股勇气来,既然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最终都会平等地迎来死亡,化作深埋地下的一捧泥灰,那她为何不能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活得更肆意、更灿烂一些,那些平淡与安宁就留待死后慢慢体会。
就像昨天脱手而出的那块砖,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被击碎了,有些微的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
毛利兰的目光看着照片上的工藤新一,却又穿过它,看向更远更远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