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哭笑不得。
萧撄虹被格拉齐安拘在怀里,也不作声,只是挣扎。维琴秋跺一跺脚,命人拖进莱努察,“你告诉了她什么?”
莱努察轻声回答,“您以为人类就没有野心吗?”
维琴秋咬牙,“这孩子对她毫无用处。”
“她可是白女巫啊,”莱努察笑出了声,“她……说不定比您能想象的更疯狂。”
维琴秋静了一刹那,忽然也微微笑,“告诉我,她想干什么,我保证给你一个痛快。”
房间里静如深海,只有他轻柔甜蜜的语声是一道黑色的波纹,在空气中带出血痕。
莱努察沉默地凝视他片刻,眼神一斜,瞥向萧撄虹,他伸出手,“小宝,过来。”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格拉齐安眉心一紧,攥住萧撄虹不放,萧撄虹也不出声,低头一口咬在他手上。欧金纽看得略不自在,闷哼一声,“狗吗?”
莱努察微笑,“过来。”
维琴秋轻咳一声,“格拉,放开他。”
事后……他承认自己经常犯错,但很少一天之内后悔犯下两件错误——今天无疑是个破例。
萧撄虹踉踉跄跄走到莱努察身边,扑通一声跪下去,毫不介意地拎起他衣领,“告诉我。”
莱努察对着维琴秋又笑了一下,干涸染血的嘴唇轻轻凑近男孩洁白耳廓,细微蠕动。
格拉齐安的耳朵飞快一缩,兽似的向后背了背,不待维琴秋下令,他窜过去扯住萧撄虹,“不要听。”
你是个祸害。
你是最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她、他们要的,是你的……
莱努察盯着他惨白小脸孔,“你是什么?小宝?你究竟是什么?”灯光在虹膜上窜动,他抵抗不住渐渐晕眩,毒药,以及枪伤……在这个家里,死亡是太轻松的一件事,他知道自己并不害怕,甚至略微期待,所有的恐惧和遗憾都来自未知。他清楚死亡,却不清楚唯一的谜题——这个孩子的原形是什么?
不弄清这个答案,他到死也不甘心。
萧撄虹轻声反问,“你到底为什么想要夺维锦的位子?你把我卖给那女人,可她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这就是你留给自己的后招吗?有意义吗?”
“你还不明白吗?”莱努察叹息着笑,“你们三个……”他扫一眼格拉齐安和德拉加,“不,跟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家族的未来,其实被放在你手里!”
欧金纽眉心一拧,再看见维琴秋脸上那种难以名状的表情,瞬间就明白过来。
这孩子注定无法成为当家尊主。那是维琴秋亲口承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