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所认定的方式,达到最绝望目的?
我当然知道那是你干的,箱子上融化的铁锁……我见过一模一样的东西,扭曲融化的钢铁……拘留所里明明焊死以实现无死角监控,却无端改变了方向的摄像头,金属轴承全数有奇特融化……那不就是你做的吗?
这样的狠辣,却又这样骄傲而直接。
这样的狠心。
……最残忍方式,最纯真企图,最邪恶手法,最温柔目的。
——你可以害死一匹马,只因为它咬了你哥哥一口。
——你也会把被拦腰斩断的猫捆在树上,吓哭女孩,好给你哥哥一个安慰她的机会。
——现在你的道具轮到活生生的人了,不是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维琴秋猛然回头。
萧撄虹怔怔地,“啊?”
“你不会是小宝。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萧未瀛疾步上前喝止,“奥尔丁!”
维琴秋一转身冲回来,扶住门框,“奥尔丁,闭嘴!”
他懊悔莫及地看着萧撄虹满脸的震惊与茫然一丝丝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平静。
那孩子慢慢挣开格拉齐安的手,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他紧盯着自己哥哥,嘴唇一挑,微微笑了。
“哥,其实我很想回家。”
萧撄城沉着脸看他,没有回答。
男孩声音渐低,似一缕轻尘徐徐飘入窗外低垂的夜色,“我想回家啊。”
可是你不要我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一点,自从我来到这里……就知道了。
维琴秋陡然拔高声音,“格拉齐安,抓住他!”
萧撄虹手边就是尤佳坐过的长桌,他一把抓起那柄无鞘长刀,反手劈向自己咽喉。格拉齐安急扑过去,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刀刃。
嗤的一声,血光溅上刀锋。
维琴秋手指一紧,几乎在门框上剜出血来,他伸手掩住脸,痛惜地j□j一声。
长刀几近两公尺,被格拉齐安不管不顾的一挡,半截改了方向,避开脖颈要害,斜扫而过的刀尖却圈回来径直斩上那张洁白精致小面孔。
萧未瀛罕有地惊呼,“小宝!”他抢过去一把扶住侄子,看清他的脸之后,顿时觉得喉头又腥又甜,灼烫得想要作呕。
一刀斜贯脸颊,自上而下深得几乎劈断了眉棱,左眼眶血肉淋漓,辨不出眼球是否安好,那道长长伤口直切到嘴角,将他颊上原本的那颗酒涡撕裂成一个血淋淋的顿笔。
萧撄城如梦初醒一样,扑倒在弟弟身边,他不能置信地捂住嘴,“小宝……小宝啊!”
“……哥?”
辛苦蠕动着嘴唇,稍一动粘腻鲜血就汩汩灌进嘴里,呛得他微弱咳嗽,牵动伤口,又痛得浑身抽搐。
“哥……”
他奄奄一息地抬起手,轻轻摸索着萧撄城,终于找到哥哥的手臂,放心地吐出一口气,把手指放上去。
“哥……我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