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钮祜禄·凌柱正关切地望着他:“阿哥近年可还好?”
弘昼心底浮现出宫人们的闲话,以及额娘年年让他拜祭钮祜禄格格的事情,依稀记得他是有两个额娘的。
只是钮祜禄氏家却是年年给他送年礼,听奶嬷嬷说,额娘也年年替他给钮祜禄氏送年礼。
所以说这钮祜禄·凌柱是他的亲外公?
弘昼下意识地握住衣袖,有些想逃离:“你有什么事?”
钮祜禄·凌柱张了张嘴,沉默了半晌才神色复杂道:“奴才只是想见见您。”
弘昼道:“见了见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逃也似的上了马车,徒留下怔楞的钮祜禄大人。
钮祜禄·凌柱望着马车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因为女儿是自戕,所以这么多年钮祜禄氏都不敢去雍王府。
本以为五阿哥年年拜祭女儿,还给钮祜禄氏送年礼,应当是心中有钮祜禄氏这个外家的,可今日一看,五阿哥好似对钮祜禄氏的感官不大好,就连他这个亲外公都不愿亲近。
其实钮祜禄大人也不想这么拦人的,他也晓得不礼貌,可没法子,雍王府他不敢去,五阿哥的行踪也打探不到,只得从这儿下功夫。
马车徐徐来到雍王府,弘昼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给额娘买点心
弘昼想也没想,就吩咐马夫带他去朝阳大街上买了些点心,又打包了一只烤鸭才回去。
坐在马车上时,随着一条条街道拂过,弘昼忍不住想起这些年额娘对她的关切,明明额娘对他对哥哥是一样的,年年生辰都能收到自己喜欢的礼物,还总能收到铺子、庄子一类的,就连银票额娘也从未吝啬过。
三哥这么大人了,手头尚且没有他们兄弟宽裕,甚至额娘还教着他们如何搭理如何驾驭下人,这样的用心他从未怀疑过什么。
所以小丫头说嘴时,他只以为是额娘生了他和哥哥后身体不舒服照顾不了两个孩子,才把他送到钮祜禄格格那照顾,后来额娘身子好些了才把他接了回来。
可这些不能仔细推敲
可就连弘皙堂兄都知道他不是额娘的亲生子,只是亲生额娘不在后抱养过去的。
弘昼只一想,心里就难受。为什么偏偏他不是额娘的孩子呢?
回到府里后,已经□□了。
迎着月色,弘昼回了静玉院。
雍亲王前些日子就规定了,七岁以上的阿哥要去前院住,弘时、弘历、弘昼在前院都有了自己的院落。
故而弘昼回府本该去前院的,只是他想见见额娘,也想把四哥的信送给额娘。
一进屋,就瞧见里头亮堂堂。
“请五阿哥安。”
耿意欢听到声响后,便出来迎接,她也有几天没见弘昼了,心里自然是想念的。
“弘昼来了。”
看着额娘流露出的关切,弘昼心里很高兴,他下意识地抱住额娘的臂膀,撒娇似的:“额娘。”
耿意欢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怎么,我们弘昼阿哥不是长大了,不许额娘再抱抱、亲亲了。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弘昼摇摇头,转移话题,“额娘,我有些饿了,我们去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