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场合不能吸烟啊!”有个上了年纪的护士步履匆匆,经过时厉色警告。叶逐明把烟捡起来,盯着看了很久,后知后觉陆昼怎么去了这么半天。他想给陆昼打电话,可刚接通就被挂断,叶逐明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回去,就见陆昼一脸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逐明,我家里出事了。”叶逐明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嘶哑:“怎么了?”其实他这反应平淡得有些过分了,但是陆昼无暇顾及,手忙脚乱地翻开手机让叶逐明看。热搜第一位是陆氏集团,点进去就看到浙省奉神市的晨间新闻。“……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我市著名企业家、陆氏药业总裁陆浆夜于今日上午七点四十分左右在桐北区燕清桥发生车祸。据悉事发时车上一共四人,前排司机及秘书当场死亡,陆浆夜及副总秦影构生死未明,现已由本市某医院收治,医院周边已实行管控……”发生车祸已经两个小时,网上的讨论甚嚣尘上,陆氏药业的股票开市就跌停,甚至波及到山谭集团,陆氏的公关部门已然崩溃,根本挡不住负面评论,陆昼看着许多营销号在发“陆浆夜已经确认死亡”的信息,两眼一抹黑,几近昏厥。“我现在联系不到任何清楚情况的人,”陆昼心乱如麻,脸白得像张纸,“连我妈妈也不接我的电话,我定了秦微回浙省的机票,一个半小时就飞。我没办法跟你回都承了——你说的文件夹我没找到,刚刚要打电话问你,但是我接收到了消息推送。”他开始语无伦次,叶逐明沉默地看着他,突然双手摁住他的肩。“别担心,我让迟宿送你去,他就在门口等着。”“那我们快走。”陆昼焦急地拉着他跑出医院,一眼看到迟宿在招手。等二人过来,迟宿问:“直接走吗?”陆昼呼吸急促:“先去秦微机场,我要回浙省。上车我给你导航——”他刚拉开门,突然后颈被什么击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迟宿微微睁大眼,看着叶逐明把陆昼劈晕,将他塞进后座。“回都承,有多快跑多快。”迟宿的执行力非常强,一脚油门轰了出去。他在后视镜里瞟到后排,叶逐明搂着昏迷不行的陆昼,脸色无比阴郁。车内气氛压抑到可怕,叶逐明手臂落在陆昼肩膀,虎口卡在他下巴处缓缓摩挲,分不清是在亲昵还是想掐死他。天气很不好,黑沉沉的,迟宿上了高速后飚到180码,不断超车,可没一会儿路上就开始起雾,而且不知何时,高速上就只剩他们这一辆车了。迟宿拧着眉,刚要和叶逐明说情况,突然看到前方模糊出现了一个瘦高人影,立在超车道中央,似乎在看着他们车来的方向。离得近了,发现那身影纤细窈窕,竟然是个女人。迟宿的脚刚点上刹车,突然听到后排叶逐明咬牙切齿的声音。“加速,撞过去。”于是迟宿一脚油门,性能极好的车瞬间提速到200码,眨眼就要贴上。女人抬脚,在即将相撞时猛地一踹!车头发出嘭地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让迟宿脑袋狠磕上玻璃,根本握不住方向盘,车身像陀螺般转了几圈,狠狠砸上山壁!在变故发生前叶逐明牢牢把陆昼护在身下,他的额头也撞上车门,血糊了半张脸。他眯着眼,抬头看到那个女人朝他们走来。在确定陆昼没有受伤后,叶逐明探身到前座。“迟宿?怎么样,伤到哪儿了?”迟宿的半张脸都是玻璃渣,车窗和挡风玻璃都碎了,车头完全变形,方向盘死死顶在他胸腹处,迟宿张嘴,吐出带肉块的血:“没、没事……叶队,她来了……”那女人走到冒着烟的车辆旁,从破碎的车窗伸手,扣住窗沿,猛地一拽,车门像纸一样被轻易撕开。女人随手丢掉车门,伸手来拉陆昼。叶逐明刚要阻拦,一股怪风灌进来,气味无比刺鼻,吸一口就几乎让他眩晕。女人把陆昼打横抱在怀里,目光上下巡视,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叶逐明的鼻腔溢出黑血,视线也变得模糊,他哆嗦着咬下腕间珠串两粒,压制毒素。“……你不是死了吗?”女人挑眉看着他。“羊姣。”叶逐明早在对陆氏起疑心时就查过资料,一眼就认出面前女人身份——陆总的秘书。“陆浆夜就是道君。”他脸色阴沉。羊姣的个子高挑,在一米七左右,细弱的双手抱起陆昼来没有半点吃力,听了叶逐明的话一勾唇。“来昆仑墟吧,主上有笔帐要与你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