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陌执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颔首表示明白。“上一任炸鬼是女性,超飒。”一只脚掌被掌心托起,伤口处正在加速愈合。轻轻一吻落在脚背,麦叮咚大脑当机,完全忘了接下来想说什么。温热的唇顺着弓起的脚背,贴着青筋缓缓下移,不断亲着圆润的指头。高挺的鼻梁贴住白净的脚背,灼热的吐息喷洒上去,柔软的唇瓣在琢吻,让人有种被含住的错觉。“钟!”浑身像是被电流窜过,发丝都要竖起。麦叮咚两只脚踝都被捉住,全然没有逃脱的机会。对方弓着背动作不变,缓慢抬起双眼,暗金的双眼依旧沾满侵略感。即使污泥瞬间不见,伤口也已经愈合,这样的视觉冲击却叫人心惊肉跳。麦叮咚身体通红,慌乱地抬首,生怕被人瞧到。别的人倒是有默契,没一个往这看的。小腿肌肤已经足够敏感,脚掌的更是敏感到极致。麦叮咚两手落在钟陌执肩头,有气无力地推拒,喘息已经支离破碎。“还痛不痛了。”说话时吐息贴着皮肤擦过。麦叮咚不由并住膝头强忍颤抖,连忙说了五个“不痛”。对方缓慢撤离,起身刚要去寻找鞋袜,时巫从一个地方钻出来。他举着鞋,挪开视线别扭地说:“驾驶室边上找的。”对比前面咄咄逼人非要取人性命的模样,时巫自觉难堪浑身难受,“快点拿过去。”“谢谢你。”任由钟陌执替他穿上,麦叮咚扭头问:“驾驶室没有人吗?”“怨灵给你开车?”“可”环视一周,活人多的离谱。“都是自杀进来的。”时巫又取出本子,毫不顾忌地坦然念出来,“下一站下车可以脱离,别的档案中没有记载,还不清楚。”“喂!”本来一言不发的乘客忽然嚷嚷起来,极度不满,“说出来干什么,安静呆着不行吗!”列车颠簸几下,随后车铃阵阵,一道女声宣告旅途的开始:“欢迎乘坐列车。您将于此遍历人生的遗憾,我们将给予您弥补的机会。若您选择从头开启人生,请耐心乘坐至列车终点站,感谢您的参与。”此话一出,死气沉沉的乘客雀跃起来,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时巫取出口袋怀表,对两人点点头,“如果能重来,大概率是因为这个。可是已经被拿走的话”他皱眉。“不。”麦叮咚斩钉截铁地说:“上一层有很多没意识的行尸走肉,应该都是到了尽头的人。这是骗局,没人能重来。”时巫了然。几步后退逃开,瞬间白雾笼罩四周,瞧不清任何人的身影,钟陌执也不例外。至少不用让人瞧见他的异状。细碎的暗黄花粉洒下,麦叮咚两腿发颤,一步一喘地向前走。几次下来,他太熟悉身体的变化了。落在肩头的花瓣随着动作晃动,他强行保持清醒,将注意力放到边上去。顶上的喇叭若隐若现,从中飘出悠扬的音乐。麦叮咚忽然俯下身撑在大腿,两膝僵硬地并拢。发丝狼狈地吹在耳边,整个人晕的不像话。半晌缓过神,他慢吞吞爬上座位,扬起下巴,直勾勾盯着喇叭看。这音乐好让人心里烦躁。注视之下。音乐声越来越轻,最后竟然偃旗息鼓彻底没了声音。就跟心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