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弟子哭道:“这几日来师尊心情不好,就总是带着弟子们到后山修炼除妖兽,昨夜师尊管教我们,中途好像看见了什么人,就留下弟子去追了,谁知到了天亮也没回来,弟子带着其他师兄弟们去找,却只?看见了师尊的尸身……几位师叔,你?们一定要为师尊报仇啊!!”
堂堂七弦宗长老被人杀死挖丹,抛尸后山,那是天大的事。
天阳子道:“执事师兄已是化?神修为,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杀害?手段竟还如此残忍!”
谢轻逢看着尸体,更?是疑窦丛生,若执事长老就是当初的黑袍首领,那他为何被杀,又?为何被杀后被人挖去金丹?
若他不是,又?怎么解释他身上的掌印和剑伤?
还是说他背后另有人主使?
眼看着校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各脉弟子更?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铛铛铛——三道钟声响过,场上弟子登时一静,十分自觉得退开,只?见远天之中,一束金色道影御剑而来,威压甚重,竟是还在养伤闭关的曲鸣山。
落地之时,佩剑回鞘,他走进人群,步态从容不迫,自有一派凛然正气。
田中鹤一见,面露担忧道:“掌门师兄,你?的伤势……”
曲鸣山摇摇头:“我已无?碍。”
他虽在闭关,但也不是不知风雨,短短不过数月,七弦宗接连变故,现在就连长老都为人所害,他就算伤重,也不得不出来主持事宜。
他垂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又?仔细查看了伤势,见此惨状,不禁动容:“……将师弟的尸身送回去吧。”
又?转向其他人:“大家稍安勿躁,执事长老之死,必会查出结果?。”
“从现在起,封闭山门,无?论外宗还是本宗弟子,一律不得外出,各脉戒严,排查本宗弟子去向。”
“各脉长老会同我调查后山,追查凶手,务必会还执事长老一个公?道。”
“先散去吧,诸位长老随我到议事堂。”
铛铛铛——又?是三声钟响,这是全宗戒严的信号。
校场上的弟子慢慢散去,谢轻逢和季则声也回到了剑宗别院,如今全宗戒严,无?事不得外出,季则声跟在谢轻逢身后,一进了门就不由道:“师兄,如今要怎么办?”
执事长老一死,线索全断了,敌人在暗我在明,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季则声道:“掌门师叔今日那么生气,还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是铁了心要找到凶手。”
“恐怕不止是找到凶手那么简单,”文玉彩莲结子在即,如今又?出了人命,曲鸣山必定有所警戒,更?会着急各脉长老日夜看守,谢轻逢想要得手,必定难上加难。
“到底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入七弦宗,又?能杀死执事长老……师兄,我越来越乱了,”季则声揉揉太阳穴,十分苦恼,谢轻逢却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开口。
文玉莲子失窃,七弦宗上下必定大张旗鼓,谢轻逢必定不能待在此地,可?事发突然,他要怎么和季则声开口?
“不过只?要我们规规矩矩待在剑宗,应该也不会卷入风波,待掌门师叔找到凶手,我们再继续追查那群黑袍人也不迟,”季则声对谢轻逢的房间可?谓轻车熟路,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开始喝茶,见谢轻逢沉默不语,以为他还在担忧,不由道,“不必担忧,这几日我会来陪师兄一起睡,要是有人想灭口,我也可?以保护师兄。”
虽然师兄只?是筑基期,但他一点也不嫌弃师兄,而且师兄的被窝很暖,两个人睡很舒服。
而且他的宝典里写?了,两个人睡一张床,更?能让感情升温。
谢轻逢一顿,也没拒绝:“你?想来就来吧。”
季则声眼睛亮了亮,不由分说就回房,等梳洗完抱着枕头过来时,谢轻逢还坐在桌边,捏着一管狼毫写?写?画画,看样子竟是一张地图。
他凑过去看一眼,谢轻逢放下狼毫,将墨迹吹干,才拿起来递给季则声:“给。”
季则声接过看了两眼:“这是何意?”
“是我老家的地图,你?顺着地图走,就能安全走到我家。”其实是穿过魔林抵达藏镜宫的安全路线,若他得手,必定会回藏镜宫闭关修复金丹,若季则声真气不过,就来藏镜宫找他算账。
也好过怒火中烧,一气之下就黑化?。
季则声捏着地图,似有所感:“师兄……你?要回家了么?”
谢轻逢点点头:“就在这几日。”
季则声一听,立马不干了:“为什么?你?之前并没说过……为什么这么突然?”
谢轻逢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昨夜收到家中来信,有点急事要离开一趟,要是想师兄,你?就顺着地图来找我吧。”
事发突然,不得不兵行险着。
季则声捏着那张粗略的地图,一没地貌二没名?字,怎么看怎么像忽悠人,他一把?扔开地图,和师兄一起睡的喜悦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不好的预感:“一定要走么?什么时候回来?”
谢轻逢算了算时间:“至少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