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终于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对瞳孔放得大大的,一看就是醉得不?清,被打了屁股还笑得出来:“再来一次!”
谢轻逢可什么都没?穿,没?脸再来一次,他勾勾手指,干燥的里衣飞进手里,抬手一披,就将身体盖得严严实?实?:“小师弟,再来一次,小心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他生前可是总裁,对自身要求十分严格,虽然现在有了季则声,洁癖的毛病不?犯了,但也没?有不?穿衣服四处遛鸟的习惯。
他穿好?里衣,季则声还坐在地板上,满地都是木桶残骸,谢轻逢伸手把人?拉起来,季则声就穿着湿衣服贴过来。
谢轻逢任他抱着,只觉得单薄湿透的里衣什么都遮不?住,他一垂眼,就什么都看见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瘦,屁股还这么圆,但是伸手一摸,还能摸到薄薄的腹肌,充满力量感。
这是一具完美的躯体。
季则声酒劲过了,现在也不?闹了,开始犯困,谢轻逢把他衣服蒸干,拦腰把人?抱起来,季则声就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把人?放回榻上,季则声翻了个身钻进被窝,半醒不?醒,埋怨道:“师兄身上好?硬,不?喜欢。”
谢轻逢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气?得牙痒痒,又想?把被窝里的人?拖出来揍一顿屁股。
替他裹好?被子,谢轻逢正打算收拾一下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却摸到枕下有东西,像是书本,他拿出来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清心经》三个大字,翻了两页也全是梵文?,应当就是季则声方?才心心念念的那本书。
《清心经》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谢轻逢不?疑有他,把经文?塞回季则声枕下,回到床边冷静了一会?儿,等下面反应消退,才披上衣服去招呼店小二?来收拾满地狼藉。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季则声皱着眉头睁开眼,他只觉得太阳穴和额头都在疼,睁眼都困难,等清醒时?,他忽然伸手一摸枕下,摸出一本《清心经》,随手翻开几页,却见梵文?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另一本书的封面,上书——《如何让师兄对我死心塌地》,作者:藏镜梦丹青。
他陡然松了口气?,将这不?正经的风月话本塞回随身法器。
他穿戴好?衣物起身,却见师兄榻上已?空无一人?,遂拿起桌上的佩剑,走出了房间?。
他们今日就要往西去,不?出半月就能抵达藏镜宫,这间?客栈没?什么人?,大清早一般只有谢轻逢一个人?坐在堂内吃早点,雷打不?动。
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客栈一楼来了好?些?黑衣的修士,季则声才出房门,就感觉好?几道目光投了过来。
他只记得昨晚在喝酒沐浴,后面发生的事有些?记不?清,大抵是睡着了。
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那本宝典里还记了着很多,昨晚那一计叫《酒后乱性》,今早这一计就叫《温柔乡》。
他理理袖口,目不?斜视地走到谢轻逢身边,后者吃完了包子,正要喝豆浆,看见季则声来,把给他买的早点往前推了推:“趁热吃,待会?冷了。”
穿书以后就这点不?好?,如果季则声不?给开小灶做早点,那谢轻逢就只能每天吃包子喝豆浆,怪腻味的。
季则声接过早点,却没?开始吃,只是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谢轻逢的手,准确来说是直直盯着谢轻逢手里的豆浆。
又来了,这种奇怪的眼神。
谢轻逢这几天有了经验,已?经猜到季则声马上就要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
偏偏他说了做了,又不?告诉谢轻逢为什么,谢轻逢认真琢磨了很久,也不?知道季则声意欲何为。
“师兄,”季则声果然开口了,一本正经,“要不?要我喂你喝豆浆?”这样会?显得温柔一点,师兄肯定会?爱上他。
他声音不?小,柜台上擦算盘的老板才听完就手抖,只听“啪嗒”一声,算盘摔在地上,算珠滚得满地都是,噼里啪啦作响。
“你这天杀的!怎么就把我的算盘摔了!老娘养着你真是活造孽了!”老板娘揪着老板的耳朵,疾言厉色,活像只母老虎。
谢轻逢看一眼豆浆,又看了一眼季则声,当着他的面,咕嘟咕嘟把豆浆喝完了:“明天再喂。”
计划告吹,季则声失落地垂下头,食之无味地咬包子。
他吃完了包子,又看着豆浆,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新点子:“师兄!”
谢轻逢:“说吧,又要干什么?”
季则声活学活用,举一反三:“不?然你喂我吧?”
谢轻逢:“……?”
谢轻逢的手还没?动,身边的人?就动了,却见那一个个黑衣人?陡然暴起,一剑劈开了他们的桌子。
“妈的,别?折磨豆浆了,恶心不?恶心?!”
“等下了地府你们再喂吧!”
一个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像是等候多时?,谢轻逢早有防备,而?唯独被劈了豆浆的季则声登时?怒火中烧。
同尘剑瞬间?出鞘,照出满室银辉,他眼底带红,杀意毕现,显然是心魔附体之象。
“无耻之徒!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们,给我的豆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