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声一呆:“……什么?”
谢轻逢似笑非笑:“我刚才写了你的名?字。”
季则声:“……”
他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再也不敢看师兄等一眼,只是逃也似地退回原位,闭着眼睛开始打坐。
谢轻逢僵尸一样躺在马车里,看了一眼欲盖弥彰的小师弟,又舔舔嘴巴。
等另外两个人睁眼时?,非礼勿视的画面已经告一段落,公冶焱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担心长?针眼,不过谢轻逢跟个没事人一样闭目养神?,唯独季则声从脖颈粉到?太阳穴,不禁引人遐想。
秦仲脑子里只有两道被貂裘挡住的身影,沉默时?,忽然想起灵关城内抚琴的少年。
啊,有点想他的心肝儿了。
骨碌碌——寂静之中,富丽堂皇的马车接连走了两日,几人终于寻到?落脚之处,决定分别。
公冶焱要回太衍国,秦仲要回灵关城,他们师兄二人要回七弦宗,几人不同路,自然不便同行。
雪地之中,公冶焱一身明黄,头戴金冠,华贵无比,好在其人谦逊尔雅,不会让人不适,他一拱手:“各位,山高水长?,就此分别吧。”
季则声道?:“多谢公冶公子?几日来的照拂。”
公冶焱笑笑:“若非二位出手相救,在下早已陨命白山黑水之下。”
“若来日有幸,必到?七弦宗拜会。”
他们各有身份,自然也不便深交透露,公冶焱只说自己是太衍国人,他们二人自然也只说来自七弦宗,临到?分别时?,谢轻逢看着公冶焱那张脸,突然道?:“公冶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家里可有失踪的胞兄表亲之类,你和我那位朋友实在太像了。”
公冶焱笑笑:“那倒不少,一时?竟不知该说哪位。”皇室中人,夭折失踪的,年少陨落的,数不胜数,防不胜防,要靠这个来推断季则声的身份简直是天方?夜谭。
谢轻逢心知此理,但又怕打草惊蛇,不便多问,故而?道?:“原来如此。”
同公冶焱分别,秦仲也在客栈住下,打算等明天天亮就启程。
季则声为了照顾谢轻逢,故而?两人住一间房,一回到?房间,两人在房内落下结界,终于能光明正大说话。
谢轻逢道?:“那日你同那黑袍首领交手,可曾察觉什么异常?”
季则声一顿,不由?道?:“师兄也察觉了?”
谢轻逢点点头。
季则声迟疑道?:“那人的掌法和剑法走势……都出自我七弦宗。”
所以才一对剑,他就觉得熟悉。
谢轻逢道?:“七弦宗能有此修为的,唯有几大长?老和掌门?而?已,可擅使掌法,又使得如此纯熟的,唯有一人。”
季则声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执事长?老?可,可他怎会——”
执事长?老是体修,掌法甚佳,谢轻逢才和黑袍首领对上第一掌就察觉不对,寻常修士怎么可能逼得他吐血,而?且七弦宗内门?弟子?都修习过七弦初代掌门?创立的剑法,他会使剑也属正常。
“不过也只是猜测,黑袍首领的尸体已化为血水,我们看不清他的脸,说不定是有人假扮栽赃也未可知。”
虽然谢轻逢是这么说,但两个人心中却有数,不管是不是执事长?老,那个黑袍首领必定是七弦宗之人。
这样的发现却让二人陷入沉默,七弦宗是正道?之首,身负天命,匡扶正义,如今疑似七弦宗之人,却伪装成魔修,残害正道?修士,挖取金丹,手段残忍。
笃笃——房门?被人敲响。
二人被打断,公冶焱已走远,秦仲见了他们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时?候还有谁会来。
季则声心下一沉,拿起桌上的同尘剑,轻轻走到?门?边,一开门?,却碰上两张一模一样的年轻面庞:“是你们?”
憎主道?:“请问我们公子?,”
惧主道?:“是不是在里面?”
谢轻逢眼看着季则声面色不虞地进来,坐在桌边自己沏茶喝,又看看门?口的两道?人影,淡声道?:“进来吧。”
季则声喝茶的手一顿。
居然还敢叫他们进来?
谢轻逢坐在榻上,一派云淡风轻:“交代的事做完了?”
憎主道?:“黑袍人已全数灭口,我们查看了尸体,发现他们只是普通修士,并非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