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动,就被谢轻逢一把抓住:“跑什么?。”
季则声怕扯痛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回过头来,实话实说:“师兄心疼,我医术又不高,还?是请家主来比较好?。”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谢轻逢给他支招,“我有个止疼的好?办法,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季则声深信不疑,俯下身侧过耳朵细听?,却听?谢轻逢轻笑道:“你不哭我就不疼了?,你一哭,师兄就心疼。”
季则声一顿,转过头愣愣地谢轻逢对视,没一会儿眼?睛又红了?,可?是担心师兄心疼,又硬生生止住了?:“师兄……都?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找遍全?修真界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师弟更好?的人,”谢轻逢拍拍床榻的里?侧,“快上来,师兄一个人睡冷。”
哄了?半天,季则声终于不哭了?,谢轻逢松了?口?气,季则声一听?他冷,却没立刻上来,只是先下床把门锁好?,把暖炉又添暖了?些。
谢轻逢躺在床上,看着季则声又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铺好?,又从?脚边拿出一团用布包好?的暖晶,摸着挺舒服。
琉璃灯太晃眼?,点着灯完全?睡不着,季则声又灭了?灯,在一片黑暗中爬上了?谢轻逢的床,钻进?了?被窝。
轻手轻脚躺下,他侧过身靠着墙,把自己挤成一张贴着墙的瘦纸:“师兄,要不你睡在里?面?我担心你被挤下床。”
谢轻逢刚才滚下床是故意的,但他当然不能说实话:“怎么?会,床那么?大。”
“过来点,师兄抱着暖和?点。”
季则声一顿,却没有拒绝,只是担心自己身上的寒气冻到谢轻逢,又重新?坐起来,把腰带里?衣和?发冠都?褪去,在被窝里?捂热以后,才慢慢靠过去:“我热了?,师兄可?以抱了?。”
谢轻逢一把搂住,面对面躺着,仔细算算,季则声已经两个多月没来钻他的被窝了?,之前是西陵无心怕他和?季则声生米煮成熟饭不好?交差,后来又去了?雪域,同床共枕更是久违,如今季则声自责地要死,乖乖搂着他的腰,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个暖炉。
怀里?的人暖是暖,但他脚边还?有几块取暖的晶石,暖炉也烧得很亮,季则声又多加了?一床被子,还?没十分钟,谢轻逢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已经快热死了?。
他也是嘴贱。
季则声也和他不相上下,明明被捂得浑身发烫,额发都?生出了?细汗,但觉得可?能师兄是病人觉得冷,所以就算热也抱着谢轻逢不放。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谢轻逢幽幽道:“我要熟了?。”
季则声一顿,慢慢放开他:“那我下去。”
“不用,”谢轻逢伸手在被窝里?摸了?摸,把那几个保暖用的暖晶全?丢下床,又把最上面的被子踢到脚边,才转身搂住季则声,手背擦过他缀着细汗的额头,他忽然灵机一动。
“是不是太热了??太热就把里?衣也解开吧。”
放在平时,季则声肯定还?要问两句为什么?说两句不要,可?是现在他对季则声是予取予求,谢轻逢让脱衣服,他也二话不说就解开了?。
“半个月不见,你是不是瘦了?些?”谢轻逢碰上季则声瘦削的下巴,后者下意识缩了?一下,认真叮嘱他,“师兄还?在养病,要好?好?休息,多睡觉。”
谢轻逢道:“可?我现在不想睡。”
他已经睡了?半个月,再睡就真的不太合理了?。
季则声登时想起他的伤口?:“是不是伤口?还?在疼?”
废话,谁心上被捅一剑不疼,这不是明知故问。
但谢轻逢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要真说出口?,待会季则声又要躲在被子里?掉小珍珠,受罪的还?是他:“一点点……师弟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季则声一愣,终于意识到谢轻逢在开玩笑:“谢轻逢……你又在逗我。”
谢轻逢却叹了?口?气,右手捂着胸口?的绷带,悲哀道:“我就知道,西子捧心才能引人垂怜,我这样的只会遭人嫌弃罢了?……”
他语气如常,季则声却偏偏听?出了?哀怨,呆了?呆,赶紧把谢轻逢捂在胸口?的手拿开:“师兄,不要碰伤口?。”
谢轻逢翻了?个身:“唉。”
季则声见他不理人,又怕他牵动伤口?,赶紧握着肩膀把人轻轻掰了?回来:“你别乱动了?……我给师兄吹。”
他轻轻碰了?碰今天刚换的绷带,十分心疼,鼻尖凑近时,还?能闻到一股很新?的草药味,西陵无心为了?替他疗伤,什么?好?草好?药都?用尽了?。
想到这里?,他更心疼了?,想起小时候有小孩摔了?,他父母也会把孩子抱起来对着伤口?吹气,一边吹一边哄。
他轻轻吹了?几口?气,才慢慢退开,小声道:“现在呢,还?疼不疼?”
谢轻逢差点笑出声,但又怕他恼羞成怒,赶紧憋住了?,心道小师弟真是笨得可?爱:“感觉明天就能好?了?,谢谢神医。”
季则声被他调笑,又不好?顶嘴,只是重新?回到枕头上躺好?,打算沉默应对。
谁知才躺好?,谢轻逢就贴了?过来,他现在里?衣解开,正好?方便流氓上下其手,两只手顺着腰腹,一左一右绕到了?他的后腰,修长的手指找了?一会儿,轻轻握住那两个如盏的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