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男子?的笑声,像是要进?门,西陵无心也已经行到窗下,要是他们出去肯定?会被捉个正着,一时之间,前狼后虎,眼见这房中有一个巨大的红木衣柜,谢轻逢连忙拉着人扎了进?去。
他们前脚才进?柜子?,那两名?男子?就推开了房门,甫一挥袖,房内登时灯火通明,一览无余,只?见处处红粉,桌上摆着一架七弦古琴,正中摆着一张偌大木床,说风雅不风雅,反而十分不正经。
季则声透过缝隙看见房中情形,那两个男人正在面对?面说话,季则声贴着谢轻逢的耳朵低语道:“师兄,此处像是少女?闺房,我们偷偷进?来已属冒犯,他们为什么闯进?来?”
谢轻逢没说话。
神他妈少女?的闺房,这一看就是秦楼楚馆,烟花柳巷之地,季则声前二十年都在山上砍柴,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秀气的白衣青年微微一笑,坐在桌边抚琴,笑意清浅,古琴声如落花流水,别有情韵,那锦衣修士坐在前头,闭目听音,十分陶醉。
谢轻逢心道还好?,只?是弹个琴而已,不然他谢轻逢今天真的要把?这辈子?最尴尬的事?情经历一遍,季则声看得一头雾水,再三确认房内二人都是男人,更是不明所以,两个男人大晚上跑到少女?闺房抚琴,这是灵关城的风俗么?
琴声越来越婉转,那锦衣修士忽然睁眼起身,走到白衣青年身后,那二人正对?着红木衣柜,谢轻逢和?季则声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那修士微微一笑,一只?手从后面搂住那抚琴的青年,另一只?手捏着他细瘦的下巴尖,青年脸色一红,琴声断断续续,很快就停下动作。
【就是从后面抱着而已,求审核放过,别锁了别锁了别锁了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修士笑道:“小贱人,怎么不弹了?继续啊。”
季则声皱起了眉头。
青年道:“秦公子?……”
修士抬起青年的下巴,一手褪去他半边白衣,露出一片风光:“本公子?最喜欢你这幅光风霁月,白衣飘飘的模样,虽然都是装出来的,但还是深得我心。”
那青年和?修士对?视一眼,忽然低声道:“求公子?疼我……”说完竟转过身去,揽上修士的脖颈开始嘴咬嘴。
季则声瞪大了眼睛。
谢轻逢悬着的的心终于死了。
那二人一言不合,便?在琴边拥吻起来,动静甚大,亲着亲着就从古琴转移到粉帐中,季则声看着两个男人衣衫褪尽,大脑一片空白时,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了眼睛。
语气竟隐有醋意:“不准看。”
别的男人也不准看。
嗯嗯啊啊的细声,并着羞辱似的笑骂,混着这房中无孔不入的幽香,那摇天撼地的摇床声,就算季则声再笨,也什么都明白了。
那秦公子?是嫖|客,白衣青年是小倌。
他少经人事?,又担心风月事?折损道心,影响修炼,故而严于律己,最多就看看男女?双修之法,可如今两个男人在眼前上演了一出活|春|宫,内心之震撼简直难以言喻。
那激烈的动静生生响了两刻钟,衣柜里?的两人越听越热,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直到床上的人双双叫出声,才偃旗息鼓,安静下来。
柜中二人似有所感,谢轻逢沉默片刻,终于松开了手。
黑暗之中,两人挨得近,季则声脸上烫的要命,耳朵和?脖颈都是红的,谢轻逢这个变态也难得不好?意思,耳根隐约泛红,好?在有黑暗掩盖,他不至于出丑。
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有点反应,故而谢轻逢和?季则声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等待那二人离去。
不过那两个人虽然爽够了,但话还没说完,就这样躺在床上开始说起掏心窝子?的话。
修士道:“下半年我要离开灵关城一趟,待我功成归来,就替你赎身。”
这话一般就是说说而已,真想?替人赎身,那求爷爷告奶奶上街乞讨都要立马赎的,哪里?还等他功成。
不过男人都这德行,谢轻逢也不意外。
那小倌显然也知道他靠不住,只?拿出了惯用伎俩,道:“你此去是为建功,何必牵挂我?就算不替我赎身也没什么,男儿志在四方,你来日名?扬天下,我能与你春风一度,已经是毕生荣幸,又哪里?盼着你替我赎身呢?”
他这些话果然正中对?方下怀,男人一边说他最讨人喜欢,一边拿自己祖宗十八代?发誓会给他名?分,爷爷奶奶宝贝儿心肝儿说了一大堆,说得柜子?里?两个人都泛恶心,少顷,那男人忽然叹了口气道:“门内事?务繁多,今日我怕是不能多陪你了。”
听这语气,难道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
小倌道:“我省得,你在藏镜宫主手下,又要隐瞒身份,那必定?是万般艰险。”
谢轻逢:“?”什么宫?
季则声一听藏镜宫,却是长眉一竖,扶着剑就要往外冲,却被一把?抓住。
谢轻逢摇摇头,表情示意:先听听他怎么说。
男人又道:“你与我亲近,我才愿意多告诉你几?句,我虽不是宫主心腹,但在教内地位其实还可以的。”
小倌道:“我听说那宫主心腹是左右护法,你地位斐然,那必定?是七殿主人之一了?”
那秦公子?却未说话,露出一个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算是证实了猜测,谢轻逢只?觉得自己那七个不中用的手下受到了侮辱,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七殿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