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他在风吟的忌日上找人捣乱。”】【顾然:“我总得让他知道,什么人动不得。”】顾然的语气凉薄的很。死一个风吟已经足够他清醒了,不能让臣勖也因他而死。只是说完后,顾然声音突然轻了,仿佛已经筋疲力竭【“478,这个世界结束后,我们就回去吧。”】不知怎么,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竟是一阵心酸的疼。其实当初他自己朝车上撞的时候本就没想活下来,而消除黑化值的任务,其实只要做成功一个世界便可以回到现实。他有很多次可以回去的。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人。系统空间仿佛成为了他躲避现实的地仓,他在这里受伤,痛苦,失去至爱,一次一次和别人互相折磨。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除了他开始变得强大。强大到,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去。可以见到他,可以面对所有不信任的伤害。可以承受他盛怒之下的虐打。可以不顾别人看到他交头接耳的侧目,可以一个星期坐不下椅子一瘸一拐的走路。可以……觉得,他还是爱着他的。顾然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心口仿佛真如林弦歌的牵机情蛊般,撕心裂肺,绞疼的厉害。478听到顾然说的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可看顾然的脸色,又觉得他的话不是作假。478犹豫了一下,将顾然的语音做成一段数据,点了传送到主神空间。确实,宿主可以回去了。主神应该会很高兴吧。提前让他知道,也是可以?臣勖的兵哪里会是朱今辞的对手,他刚发现林弦歌被人抱走就被一片刀光剑影拦住,根本近不得身,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离开。胡凛和贺凉更是焦头烂额,朱今辞气急攻心,手臂上又有剑疮,才将林弦歌安顿在宅子里就体力不支晕过去。胡凛两边都要照看,好不容易等朱今辞烧退了,谁知他甫一醒来就像失心疯一般,撑着要去看林弦歌,走到门跟前却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陛下,您的伤才上了药,还未结痂,不要撕裂了才是。”胡凛跟在朱今辞身后,生怕他再出一点闪失。“他……当真无事吗?”朱今辞眼眶泛酸,心脏一阵一阵的剧痛。他甚至不敢呼吸,屏气抓住救命稻草般盯着胡凛。胡凛叹了口气“陛下,林大人现如今是无事的。”只是这副身体亏损的太过,即便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也不剩几个月的寿命了。朱今辞又何尝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被这寒气浇透了,崩崩的碎裂成土,胳膊才包扎的伤口登时裂开,流出一片暗红的血。可他依旧装作没听见般,眼尾泛红的颤抖着转过身去。“我先洗澡,我先洗澡再见他。”他常年失眠,用的沉木香早就浸润肺腑,歌儿一定是因为这香认出了他。他不想见他。他不能让他知道他是他。朱今辞的脚步近乎仓皇,无论胡凛怎么着急的喊不准他沾水,全都充耳不闻。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三天,朱今辞除了咬牙切齿的让贺凉先拖住臣勖,暂时不要动他,就是红着眼不分昼夜的守着林弦歌。第四天,林弦歌终于有了要醒的迹象。下了三天的雪,这日到是放晴了。林弦歌似乎没料到自己还能醒来。睁开眼的时候脸上毫无血色,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活了,眼中竟露出一丝濒灭的失望。朱今辞一直守在林弦歌床边,看见他刚一醒来就是无意识的求死的目光,整个人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仿佛有双手拽着他的喉管撕裂,耳畔震声雷鸣,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几乎是硬撑着没有在林弦歌面前失态,甚至牵动肌肉微微的笑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哪里疼。林弦歌这时才发觉自己身边有人。抬眼却是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你……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臣……臣勖呢。”林弦歌的嗓子在承乾殿放的那场火中烧坏了,此时病体孱弱,一说话就是一股子血腥味。“你……不要说话。”朱今辞身旁的手瞬间收紧,指甲用力的几乎要扎进肉里。后像是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又硬邦邦的补了一句:“嗓子……会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弦歌竟从那人口中听出了一丝哽咽,这倒是让他不由抬眼看了看他。这人五官凌厉,皮肤有些黑,分明是在臣勖遇刺时替他挡剑之人。他如今被救,臣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