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一脸纠结地想了半天还是摇了头:“不行,这等于放弃我们魔法大国的立场,我们是以魔法立足的,这样不行。”
瓦格纳暗叹一声,亚历山大的头脑还挺清醒,对于自我发展以及优缺点都有着相当清醒的认识,相比之下,位于远东的某位穿越君主就严重缺乏对现实的认识了。
“你们在说什么?”安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加拉格二世说我是侵略者?”
“是的。”大臣们面无表情地回复道,这些日子以来,皇宫中的贵族越来越少,甚至有人直接整族逃亡,缩回封地就再不奉召了,想尽一切办法避免和安珀碰面,“加拉格二世修复了魔法门,派了信使向各魔法大国送了信,声称他是坦布尼塔的正统继承人,纯血克莱登,邪恶的格瑞特国王挟持了他,毁掉了坦布尼……”
话没说完,安珀已经把周围桌上的水果酒杯全部扫到地上,大发雷霆:“他怎么敢这么说?!谁给他的胆子?!没有我,他还在月城的夜市上打滚呢!”
皇宫中鸦雀无声,大臣们双手交握摆在身前,低头看着地面一语不发。
“派军队去坦布尼塔,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给我揪出来吊死在亚尔及的城门口!”安珀咆哮道,“我要让全世界看到背叛我的下场!”
这句话大概是说给我们听的吧?
大臣们在心里不约而同这么想,表面上却镇定自若,比起外来的“安珀”他们更了解脚下这片土地,枝繁叶茂的家族早就把根深深扎了进去,只是在等待着时机罢了。
“陛下,开战的预算从哪里支出呢?”一位大臣毕恭毕敬地道。
“你们出!”安珀干脆地道,“你们这些家族活了这么多年,我让你们享受了这么多的荣华富贵,现在该是你们回报的时候了!把你们的财产拿出来,我要让坦布尼坦这次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灭亡!给我把坦布尼塔所有城市的城墙全部扒了,一块砖也不许留!”
大臣们沉默了片刻。
“陛下,您先前已经没收了我们的财产。”另一位大臣说道,语气平淡之极似乎一点儿也不怨恨,“我们已经付不起士兵的薪水了。”
“你们不是还有不动产吗?”安珀恶狠狠地道,先前那波“抄家”可是让他见识了这些家族的富有,他可是手下留情没抄干净,“卖掉就是了!”
大臣继续问:“卖给谁呢?陛下您收吗?”
安珀一时间词穷了,这些贵族的不动产自然相当豪华奢侈,卖价也会很高,那么,“背叛”他的大臣们不会来买,他们彼此也买不起,都要卖呢,还真没有人会来买了。
格瑞特的上层基本上已经被安珀“清洗”了一遍——或者说,他自认的“清洗”干净了,死的死,散的散,目前还留在首都的家族中也死了不少老者,他认为这些老者更加向着老妖怪,留下的都是年轻人,还有好几起家族发生了对族长之位的争夺,他自然乐见其成。
“臣下彼此仇视才是一个正常的朝廷”,这是安珀的理想,如今,他看着这些彼此都不看一眼的大臣们只觉得舒畅极了。
“那就集资,卖战争债券,只要打赢了坦布尼塔归我们所有,就可以得到高额利息。”安珀搜肠刮肚找出来一个点子,“我们根本没理由打不过坦布尼塔吧?这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陛下的英明令人佩服。”大臣们行礼退下了。
等到人走了光了,安珀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他总是怀疑这帮大臣在私下做着什么,但是凭着几个内侍又查不出什么,他想着发展一下情报网络、招揽些自己人,问题是看谁都像间谍,哪怕是找来的女人看过来的眼神里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算了,还是尽情玩乐好了,人生苦短啊……
格瑞特确实不可能打不过坦布尼塔,真计较起来哪还有什么坦布尼塔啊,这个魔法大国如今已经四分五裂,各个城市都发展出了地方势力,加拉格二世连正式加冕都没有,谁都不承认,公主们或者不知所踪或者死于非命,所有的城市都大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城内的生活也很紧张,所有生存资源统一分配,黑市上一桶草纸或者一袋牛肉干都能以魔法币交易了,更不用提粮食、医疗用品等等重要物资了。
这样的坦布尼塔甚至不用真正去打就已经败了,奇异的是,安珀的战争债券却遇了冷,原因倒也不复杂,只有两个。
“陛下曾经说亚尔及是我们的了,叔叔信了,去了亚尔及,就这么被洛榭抓走了!陛下居然叫我们想办法接人回来?反正我是再也不信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好处都是国王的,坏处就是我们的了!哼!”
“坦布尼塔还有什么好打的了?我去过,什么也不剩了!坦布尼塔人带走了一部分,洛榭人抢走了最后的,现在再去打有什么意义?这种生意一看就是要赔的,反正我不买这债券。”
安珀得知债券一张都没卖出去时着实震惊,愣了半天才挤出话来:“一张……也没有?”
“是的。”大臣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安珀一直以为与他不对付的就是上层贵族,也一直有派人去了解平民生活,目前为止格瑞特还算安定,并没有因为洛榭的事产生才能波澜,“为什么不买呢?”
“我不知道。”大臣干脆地道。
“那你知道什么?”安珀随手把酒杯砸了过去,“你们是准备就这么让格瑞特完蛋吗?我完蛋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全都要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