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洛尔肯平时看着病弱兮兮的,怎么单根手臂就能托起自己的全部重量,但是参宿现在没心思想这么多,他受伤的那只腿单独抬着,细瘦的脚腕搭在浴缸边缘,雪白小巧的脚趾因为紧张转着圈的扣得紧紧的,虽然洛尔肯把他抱的很稳,可参宿还是很紧张,两只胳膊牢牢的抱着他的头维持着身体的稳定,不然他就要像只被拍打着的小船一样被飘走了。
“兄长可要抱紧了,要是不小心的话,可是会摔下去的。”
不怀好意的青年调笑道。
可惜陷阱中的小羊没有多余的空隙听出来其中的戏谑,因为洛尔肯马上就松开了手,去拿浴缸边原本就准备好的消毒水和纱布。
于是参宿全身的重量都到唯一支撑着他臀部的青年强壮有力的膝盖上。
可是洛尔肯的肌肉太硬了,参宿坐不住,扁着嘴巴来回的蹭,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
水浪也被带得轻轻波动起来,捶打到少年柔嫩的大腿根部,惹起一声惊呼。
“哥哥真是不乖。”
低沉的声音很快靠拢回来,参宿躲到青年震动的胸腔前,像只树袋熊似的一下埋到他颈侧。
他搂得可紧了,呜呜的说:“不要沾到水。”
青年低低的笑了起来,“怎么会呢?”他语气有些低沉带着喘息,说:“一定不会让哥哥湿了。”
话音刚落,参宿就感觉搭着的小腿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了。
洛尔肯的皮肤冷的像死人,参宿打了个哆嗦。
他开始细致的拆解起湿透的纱布,这感觉像拆解餐桌上四仰八叉的青蛙,参宿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的哆嗦起来。
他冒出一点小脑袋,盯着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颤抖着说:“不然、不然还是发炎吧。”
说着,就想要缩回小腿。
但是那只冷冰冰的手掌更稳的抓着他,参宿使力半天,也没能抽出来,还把自己折腾到水面下,他整个人坐在青年交叠的双腿上,湿到了胸口。
“不可以。”
温柔的声线回荡在充斥着水流声的浴室。
机造的温热水浪冲击着柔软的皮肤,参宿雪白的手指紧紧抓着青年的衬衫衣领,因为用力,关节变成了粉粉嫩嫩的颜色。
他仰起头,被光线刺得开始流眼泪,视线变得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温柔的朝他笑的碧蓝色眼睛。
所以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他怎么觉得洛尔肯刚刚很凶呢?明明还是那个对他的命令马首是瞻的小可怜。
小可怜眨着眼睛,委屈的说:“我不想看兄长受伤。”
参宿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紧张的打了个嗝,又放松下来,萎靡的说:“那、那好吧。”
他扁着嘴巴,揪着青年的衬衫,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洛尔肯的胸膛里,哭唧唧的说:“那你要轻点。”
参宿难过极了。
他就像只被扒光了的果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硬呼呼的刷子洗涮了遍,最重要的是他的膝盖,重新上药的酸爽让活蹦乱跳的参宿立刻成了一只倒霉的掉在地上的小果子,湿漉漉的大眼睛永远盛着两汪湿乎乎的泉水,嘴巴撅的能撬葫芦,腥风血雨的搅乱水面。
他疼了,于是张嘴就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