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白所安语气冷淡,眼中神色警惕,“相思谁?莫非是小媛?”“啊——啊——”南金棠粗鲁地喊了几声,“你明知道我的性子,只是和她调笑几句而已,可没有要和你抢人。”白所安的面色却明显透着不喜。“我呀……”南金棠单手支着脸颊,朝他勾了勾手指,白所安纡尊降贵地移过来些许,他却撅了撅嘴,凌空给了白所安一个吻,“我现在爱的可是男人。”白所安立刻后退几步,狠狠地抖了抖衣袖,像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神情作呕。南金棠就像是得了好玩玩具的孩子,仰头大笑起来。白所安甩袖怒道:“这也是能开玩笑的吗!”南金棠扁扁嘴,“你可真无趣。”白所安板着脸,转身就走,可等抬起竹帘,还是回头提醒道:“有些东西能尝试,有些则不能;有些东西能玩,有些则不可以,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还有,孟扶苏那里我去,你自己就好好的去诊治诊治自己的相思病吧。”说罢,他便再也忍受不了地转身离开。南金棠低低笑了两声。白所安走后,孟湘点的菜也送了上来,她刚刚道了声谢,身边的竹帘就突然被人掀了起来。“果然是你!”南金棠一脸的惊喜在视线触及于廉的时候便消失了。“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南金棠蹙眉,怀疑地看着他们,转而笑了起来,直接挤在孟湘身边坐下,腆着脸对于廉道:“想不到于兄你交际还挺广泛的嘛。”他手臂一张就要去揽孟湘的肩膀,却被孟湘一巴掌拍落,他摸了摸透红的手背,继续与于廉寒暄:“这下子于大哥可会对你放下心了……对了,你何时回梁京啊?”于廉“啊”了一声,视线却紧张地落在孟湘身上。“咦?”南金棠故作狐疑,“于兄你很在乎孟湘吗?我问你,你看她做什么?”于廉被他逼得哑口无言,南金棠笑得得意洋洋。孟湘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放在案几下狠狠扭了他腰肉一圈,他疼得眼睛眉毛都移了位置,却还是硬挺着,要作出与孟湘更加亲密的姿态,气死于廉。于廉头埋进胸口,双手放在膝盖处紧紧攥起,眼角红红的。孟湘撇开了头,不去理会这两个比小孩子还要幼稚的男人。两个人又不知怎么说了起来,通常是南金棠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于廉才吞吞吐吐地吐出了一句,可他到底比不上南金棠的道行深,不过三两个来回就被南金棠套出了话。“所以,孟湘你是要去青州的啊……”南金棠捂着唇,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眉眼弯弯,露出坏笑。于廉立刻愧疚地看向她,那双微红水润的眸子怎么看怎么可人怜。“好了好了,快吃菜吧,都要凉了。”孟湘岔开话题催促两人动筷,两人只得一人夹了一筷胡乱吃了一口。“好了!我已经请过你们两个了。”她一拍手,笑颜明媚,准备拍拍屁股撤退了,可这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哪里肯依。于廉伸手想要拦她,南金棠的动作却更快,他挪了挪屁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衣摆上,眼睛一勾一勾地望着她,“既然来了,可不能不尝尝这家酒馆的招牌美酒……你该不会舍不得钱吧?”还没等孟湘答话,于廉忙道:“没事,没事,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来付钱。”“既然是大官人的朋友,奴家又怎么能收钱呢?”老板娘抱着一坛酒,掀起竹帘笑眯眯道:“我们可还要靠东家罩着呢。”她说着就将那坛酒放在了案几上,朝孟湘暧昧一笑,翩然离开。“东家?”“哦……”南金棠毫不在意地拍开酒坛上的封泥,“我来读书家里人自然要给我在这儿添置些产业,金银若是不够用了可就近提一些。”可恨的有钱人。孟湘正腹诽着,南金棠却扭过头朝她浅浅一笑,眼中闪烁着星光,“你若是喜欢的话送你如何?”醉酒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孟湘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同意了,也不知道坏心眼的南金棠又会有什么手段在等着她呢。她直接将他说的话当作耳旁风掠过,南金棠则看着她的眉眼有些入了神,等反应过来,就拿着那坛子美酒给她倒了一大碗。“来来来,于兄你也没有喝过吧?”他故作热情地招呼着于廉,于廉却全身都不自在。孟湘不去理会两人的官司,捧起了碗,低着头,鼻尖几乎碰到了酒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满鼻的馥郁甜香,让人口舌生津,她舔了舔下唇,终于经不住诱惑饮了一口,这酒的口感绵柔醇厚,喝起来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