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然要!
她既已有了些猜测,自然要在这出信件里验证一二。
还有唐璿的梁州户曹官职,或许也能在这其中谋划得到了——
数日之后的长安,李治从信使的手中接过了皇后送来的信。
但当他拆开信封的时候,发觉今日的信和平时的不大一样,从里面抽出来的居然是三张信纸。
准确的说,是有一张尺寸小一些的信纸先从信封之中掉了出来。
李治便下意识地先将那张小的拿在了手中。
转到面前,就看到上头居然是阿菟的字迹。
他眉头一挑。
让人奇怪的还并不仅仅是阿菟的信被夹在了皇后的信中,送到了他的面前,更奇怪的在这封信的开头,写了一句“阿耶,我错了。”
不,不止是这五个字。
比起文字还要醒目的,是旁边画出来的一个小人。
和她一岁多时候的乱涂乱画相比,阿菟的画技……如果这真的可以叫做画技的话,还是有进步的。
起码以李治看来,现在可以更清晰地看出这个人形来,甚至有点可爱。
这个小人顶着一头包,做了个朝着他抱拳请罪的动作,身上还画着个背囊,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瞧见“礼物”两个字。
再看这个小人手里拽着的一团黑色,好像是个更大的包袱?
李治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发觉这包袱上还写着几个字。
“孙,思,邈?”
李治一字一顿地将其念了出来,而后陷入了茫然。
这几个月间,他少有听到女儿的消息,还当她是在获知了孙思邈身在蜀中后,安安分分地回到了洛阳,好好陪着媚娘。
大约是因为刘仁轨牵扯进了李义府的案子中,为了防止她跑到长安来给人求情,媚娘干脆将她的行动给限制了。
但怎么瞧着阿菟画中意思,不是这样的?
只是,这封有点新奇的配图版本请罪书上,根本没将她具体犯了什么事情给交代清楚,随后翻来覆去所说,都是她已接受了阿娘的严厉教育,绝不再干冒险的事情。
可要说她是不是真有这么听话?
以李治看着这封草率异常的请罪书评价,估计是没有的。
要不然,她哪还有这个心情在这里配上插图。
等等!
李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重新将目光投到了“孙思邈”三个字上。
阿菟画中的意思,分明是她将孙思邈给带回来了!
凭借着小人拖拽包袱的行动,李治不难推断出,那不是孙思邈听说了她在寻人,随后主动送上门,而是……
李治连忙翻开了送来的信中第二页,在其上属于武媚娘的字迹中找到了个解释。
“果然……”
李治往后靠了靠,顺势以手按了按眉心。
再睁眼朝着信上看去,那上头的文字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以信上所说,阿菟先斩后奏跑去了川蜀找人,又让皇后帮忙在洛阳打掩护,近日才带着人回到洛阳。
武媚娘起先没有上报陛下,是因为不想耽搁他接见西域使者这件大事。
加上阿菟总算还没任性到那个地步,是跟着上任去的益州都督府长史一并行动的,在安全上还有个保障,让人放心一些。
但现在人已回来了,总还是要告知于陛下知道的。
这行动太过分了,不治一治绝对不成!
媚娘将话说得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