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的太晚,太迟。
夜深,他照常伺候完苏悯沐浴更衣,正要点燃安神香让苏悯休息,苏悯却在床上招了招手。
“过来。”
白栖犹豫片刻,放下了手中的香,走到床边,却被苏悯拉着手坐到床上。
“督主这于理不合。”白栖低着头,轻声说着,不敢直视苏悯。
苏悯坐着,歪了歪头,伸出手指抚过白栖眉心,试图把它抹平,轻笑了一声才说话:“你每夜不是都这样做吗?怎么这时候又说起于理不合了。”
苏悯是调笑的语气,白栖却蓦然一惊,抬头直视着苏悯,眼里满是震惊,结结巴巴开口:“督主督主都知道了吗”
他难得露出这样慌张的神情,苏悯看的倒是很开心,点了点头,还不忘说一句:“从第一天起就知道哦。”
他夜间向来睡眠不好,那安神香虽然让他昏昏沉沉,可白栖动作那样大,他隐约也是有知觉的。
肉眼可见的红晕布满了白栖整张脸,他简直不敢想象督主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明知他干的这种事,却还纵容着,是对他也有好感吗?可是为何今日偏偏又提出来
白栖神色变幻,让苏悯觉得好笑又心疼,上前抱住了白栖,埋在他胸口:“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点不点那香,对我都一样。今日有些乏了,你想做什么便做,我也是乐意的。”
死前,苏悯满头青丝一夜变白,他将自己喜欢的小玩意,一样样分给了两人。
他在白栖怀中死去,死后下葬朱鹤早早建好的陵寝。
小剧场:
朱鹤小时候,还需要宫人伺候着出恭,可自从苏悯来服侍他之后,他就立马学会了自己去。
苏悯牵着小朱鹤的手带他去净房,到了门口朱鹤就一本正经的要苏悯到外头等候。
苏悯故意逗小朱鹤,小朱鹤那时候起就不敢命令苏悯,只能使出小孩子的绝技——撒娇。
他撒娇也很有一套,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抓住苏悯的衣裳,抬起头看着苏悯,两只眼睛圆溜溜的,还抿着嘴,手上摇来摇去,也不说话。
苏悯看一会心都要融化了,等长大了就后悔自己那时候没能学会画画,要不然就可以将朱鹤撒娇的样子画下来了。
苏悯赏了白栖一个束发的玉冠,和他自己常用的一个样式。
第二日白栖休沐,苏悯让他下去再去伺候,他就戴着玉冠约了东厂里的同僚吃饭。
浑身上下衣着朴素,唯有头顶玉冠夺人眼球。
同僚们取笑他:“都当了镇抚使,白大人怎么还穿的如此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