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没有衣物”苏悯说的含糊不清,在生闷气。
林栖终于睁开了眼,吐出一口浊气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才笑着回复:“当然有,抱歉悯悯,我能开门吗?”
“可以”
林栖毫不犹豫推门而入,苏悯全身浸在水里,黑发被弄湿,紧紧的贴在脖子上,肩上,他的脸已经红透,“放那吧”,他随意指了个位置,理直气壮。
林栖只看了一眼,就把东西放在了浴桶边,随后出去。
“等会我帮你擦头发。”声音比方才更加沙哑。
林栖给苏悯的衣服是一件新的白色长衫,棉质的,依据他的体型制作的,对苏悯来说又宽又大,为了不让衣服滑落他只得在腰上系一根腰带。
等弄好了他才让林栖进来。
他的头发长,又浓密,自己擦的确要擦很久。
林栖再次进去,看见的便是乖巧坐在床上,垂下两只光裸的小脚的苏悯。
他呼吸一窒,灯下观美人,苏悯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比白日更加的温柔,仿佛,仿佛他们已经是夫妻,此刻他就是悯悯的夫君,要为他擦头发。
他走上前去,拿着一块新的棉布,擦的仔细又温柔。等擦干了,他又用帕子沾了水,蹲在地上,握住苏悯的脚放在自己膝头,“方才弄脏了吧,我替你擦擦。”
苏悯还在生气呢,现在又觉得林栖嫌弃自己脏,把脚一抬,就放到了林栖腿上:“擦干净点“,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林栖完全顺从,倒让苏悯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苏悯没干过农活,又很少出门,脚上不像他那样长了茧,他轻轻地摸过,只觉细腻柔滑,很白,很软,脚趾长得也漂亮,他遏制住自己亲上去的渴望,面部无表擦干净后沉默的把浴桶里的水倒出去。
等林栖在隔壁屋子洗完澡回到房间,苏悯已经把床上收拾好,躺在床的另一侧,头也侧过去,似乎是不太想理他的样子。
林栖又拿了一床被子来,安静的躺到床上,吹熄蜡烛。
他尊重苏悯,不想让苏悯误会。
可这样又让苏悯觉得冷淡。
苏悯在一旁简直委屈,说到底也是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觉得自己太过分,哄骗人家东西,偏生林栖又心甘情愿让他哄骗,让他内心好过了些,可没替他准备衣服这件事,还有睡觉也不问候一声又让苏悯内心难过。
他也只是因为没钱吃饭了,也不是吃白食,大家都说他的绣活好,他想多赚点钱有什么错,他也没有主动要那三块布,是林栖主动要给他的,现在对他这么冷淡,是不是又觉得他是个拖累了。
他就知道,村子里就没有喜欢他的人。
被所有人嫌弃排挤的委屈在此刻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