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南歌道?谢后扑入她怀中失声抽泣,这一声父亲,足足等了数年。
红木棺材沿边,长长的铜钉被一个个捶进。
子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入棺,验棺,钉棺。不曾哭过一滴泪,不曾道?过一句不舍。
远山深知夫人?这般镇定的人?,在失去挚爱的时候,在决堤的那一刻,心中所承受的苦比他们痛百倍千倍。
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痛。
城外士兵肃立,白色系腰长长飘在城上,戍城的军将望着北方昂首。
昂首,不是低头。
忘归楼内红绫换上白绫,楼内的女子红衣换上素色的束身便衣。
三日后红棺抬出?镇南侯府,原本空旷的东城街道?如今跪满了送葬的百姓。
哭声可撼山林,闻着伤心,听着落泪。
联军在牧野休整欢庆了多久,沫都的百姓就在悲痛里沉浸了多久。
灵柩入陵的那一日夜晚,忘归楼关闭了许久的大门在亥时开了。
楼内各个房门紧闭,桌面落灰,看着像是许久没有经营了一般。
“国破之时,国相大人?怎的还有闲功夫来忘归楼。”
聚宝阁的二楼正房,女子站在帘内,长袍男子负手在栏杆处。
“最后,来瞧一次。”
女子卷起帘子走到?他身旁,“也是,往后国相想要再?来”
见她孤身一人?,“你身旁的女子呢,往常不是一直在你边上吗?”
“我?当然在呀。”
女子不是从门外帘子处来的,而是从楼下的圆台点水飞上来的,话里有些?玩味。
一手拉着垂吊的白绫,一手从吴世齐脖颈处轻轻划过。
吴世齐站着,仍旧纹丝不动。
“嘿,呆子,你知不知道?你这般没有防备,我?要是有心,你就死了。”
吴世齐没有说话。
“你好?歹是一国的宰相,你若死了,恐怕真的回天乏力了。”
吴世齐眉头深皱,“已经是回天乏力了,我?在与不在都没有关系。”
扬芷柔暗垂下眸子,“你与镇南侯才是大商顶天的柱,任何一个倒了”她言不下去。
“我?真怕,真怕主子也会因他”
“她不会。”吴世齐笃定。“南仲死的时候并未瞑目,也许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夫人?了。”
“夫人?是个要强的人?,这两个人?啊!”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比谁都看得透彻,“一个不愿问,一个不愿说,反过来呢,一个逼着,一个退着。”吴世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