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坐在旁侧哭丧着脸。
穿着青色小袄袍的小女孩躲在年轻女子腿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你倒是快想个法子救救衡儿啊。”
“我能不救吗。我就衡儿一个儿子。”费中隆起眉头,“司寇与太师那些?宗室一向与我不和,如今我当了司徒,定然会想办法陷害我。”
“事到如今,你还在想你这个司徒的官!”
费中一挥手,“你懂什么,我从低层爬起,这么些?年卑躬屈膝的,如今才脱了贱籍位列六卿,六卿你们知?道吗,天子之臣,便就是王畿的诸侯,也?要礼让上卿。”又朝着身后?一干女子一一指道:“还有你们,我熬了这么久,你们以为富贵是这么好得的,一个个的争风吃醋,想干什么啊?还真想做这司徒府的女主?子不成?”
三房身后?的小女孩见父亲发了脾气将头埋到了娘亲腿间,“你吓着孩子了,每回你一不愉快,就会拿我们这些?女子撒气。”三房撇头委屈道。
“你!”费中将手举得高高的,但看了一眼孩子后?甩袖离去。
于是,司徒走了,司徒府乱成一锅粥,上上下下皆不得心安。
马车没有去刑司,费中知?道去了也?没有用,马车在去王宫与司□□的分?岔口停留,“家主?,是去王宫还是?”马夫小声的回头问着车厢内正在抓着头发苦思的人。
他想起了之前九娘娘与他说的话,于是心中胆怯,“去司□□。”
司正也?称司士,掌纠察百官,主?管审讯刑法,握着的实权实际是五司之首。
费中挪了挪脚下一大箱的珍宝,将其?藏在后?座,他知?道这个祖伊为人刚正,就算他带了礼也?不会收,反而会弄巧成拙。
就算再怎么刚正,二人都共事九华宫,多少?也?该帮衬一下,而他在朝中与天子耳边也?没少?替祖伊说话。
想来人的恩情总要顾及的吧。
司徒府的马车刚到司□□门口,恰好与司□□的小马车迎面上了。
“伊兄啊!”费中提下裳下了马车抬着手,一脸委屈的喊着。
祖伊坐在马车内,下人替他掀起车帘,见着是费中于是上杨着眉毛,“什么风,把我们司徒大人吹来了。”
“我的好哥哥啊,你就别?打趣了,我是有要事来求你的。”
“要事?”祖伊心中早已了然,故作不明其?意。
“你可要救救你大侄子,子胥余将衡儿抓走了,审讯了后?关在了大牢,是严刑拷打啊!”
“此?事,我有耳闻,所以便是要去审讯此?事。”
“那正好!”费中抬脚上马车,拉着祖伊的手,“坐我的马,我的马车快。”
祖伊将他的手拨开,合上布满皱纹的双手作揖,“贤弟的好意我心领了,衡儿若有冤屈,我定然会还他公道,若此?事是真,汤祖的规矩,我等这些?后?嗣不可违啊。”
于是朝马夫使了眼色,马车驶离。
费中后?退了好几步,举着袖子上的灰尘,又追赶了几步,“伊兄,你不能这般无情无义啊!”
“主?子,咱还进去吗?”下人弓着腰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