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点绛红唇,堵住了南仲的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口直心快,还嘴笨。”
这点倒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不善言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南仲心中?一阵酸涩。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吸引我,才让我着迷的吧。”眸子里柔情?似水,望着南仲。
子淑记得先王登基那年,她尚不满十?岁,为符合礼法故将她虚加了两岁有余,便就是七八岁的孩童时期,只不过聪慧是聪慧罢了,哪里懂得什么人?心,不仅厌权贵,也对南仲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想起了觉得自己那时有些?可笑,那时第一次有印象见的这个人?拉着一张严肃的脸,不苟言笑,让人?看着害怕,远没有广演那般和善,这种?对比才会让她产生错觉吧。
南仲是天生耿直,而广演不同,善察言观色,能言善辩且是个趋炎附势之人?,她感叹少时自己的眼光还真?是,一误差点终生。
又好在广演最?后自食其果?,好在这个人?及时的出现,好在公主被送去了和亲,让她趁虚而入,想着这些?,她暗嘲自己,真?是坏。
明?明?都是她自己一点一点的陷入,最?后怪起这个人?的冷漠了。
论长情?,眼前这个人?恐怕才是。
这个人?啊,看着严肃冷酷,其实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不仅木讷,还笨。
曾经公主夹在她们中?间,成为阻挡两颗繁星相遇的月,有时候那月太过耀眼,掩盖住了身旁小小繁星的微弱光芒。
而如今,她只想站在公主面前好好的炫耀她的所有物。一味的退缩,你永远也得不到。抓住感情?的人?里,不需要弱者。
这是她的私心,也是她想要的,苦尽甘来?得到的回应,即便日后的路是悬崖峭壁。
南仲不知道?她幼年是这么看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居然吓到了这个让他极为惊讶的小女孩。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天子登基的神坛上,国老家的孙女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就能破了让大人?都为之头痛的难题。
那会儿公主还是公主,公主还住在西宫昭文殿内,他在公主眼前夸赞着这个小女孩的聪慧,公主则调侃他,若是喜欢的紧,日后待她长大了娶回家做娘子岂不好。
那会儿他觉得很?是荒谬,又是出自公主的口,于是回应了说道?不可能。
以至于后来?子昧在西岐听到了大商师长的成亲对象就是那年说的小女孩时,倍感痛心,更是失神了半年。
原来?一切因缘,早就有了定数,只是有时候它来?得晚一些?。不过不要紧,因为该来?的它总会来?,子淑倚在她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温度,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我不会后悔嫁你,也不后悔做了那第三个人?。”
南仲拉住缰绳,马儿停下脚步,子淑抽身疑惑的望着轻轻喘气的人?,南仲风干的朱唇启,“你信吗,我一生,从未想过要娶公主。”
南仲不可以说他没有爱过,是爱过,但是不能,有太多的不能,身份,身世?,以及这个天下,师傅曾也与他说过,留公主在身边是害了公主。所以他不敢奢望,也从没有想过,即便公主有那个意愿,他想的从来?只有守护,如何能守护着公主一生安稳。
怀有天子血脉
深秋,西周传来消息,周王姬昌崩,次子发继位。尊其父为文王,丧事未请昭大商。与此同时东夷生乱,天子处理微地一事打压宗室,派遣师长前往东夷边境坐镇。
南仲刚回沫城,还没站稳脚跟便被派遣去了东夷。
东夷生乱不偏不倚,恰好在大商处境最艰难之机,吴世齐料定,朝中有?内鬼。
半月后。
洛宫湖畔,湖水表面平静,实则入水源处暗潮涌动。
“恭喜娘娘,怀有?天家血脉。”冷淡的言语里让人?丝毫瞧不出贺喜之意。
从微地回来没多久,喜讯就从宫内传出,说是九华宫那?位有?喜了。
相对应的,因为女子怀有?天子血脉朝中那?些激烈与不满的反声也就减少了不少,宗室们?行事也收敛了些,大商明面上的流言也止了。
说者无心,听者无心也无意,可出于同是女子的心高,让她略带嘲意的笑着,“阿九没有?记错的话,夫人?嫁入将军府已有?十载了吧?”
说起这个,子淑比谁都清楚,她入将军府是才是个十几岁的女子。
“为何将军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呢,听闻还是南伐时带回来的,夫人?你?这儿迟迟没有?动静呀,莫不是,”己妲转动着眼?睛,“夫人?仅是单相思,将军都不愿碰你?,你?二人?连同房都没有??”
说及此,子淑眸色巨变,天降大雨将冰雪冲散显现出了墨绿色的山川,己妲玩笑的说却无纰漏的言中了,但苦楚只有?她自己明白,即便她们?同房,也不会有?孩子。所以子淑亲自教?导抚养南歌,视为己出。
这种话,本?就是她心里的苦,可也不苦,只要二人?彼此心意相通,旁人?的话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罢了,“让大王派她去东夷的主意也是你?出的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通过祖伊,费中与恶来等一干朝中的重臣己妲对朝中,天下?的局势已经了如?指掌。
两个女子争锋相对,一个扶坐在栏杆上扔着鱼饵,一个站在栏杆处遥望着湖面的微波,枯死的荷叶轻轻晃动。
红白的鲤鱼聚集在一起争吃鱼食,“没有?什么?目的啊,有?乱就平,不是很正常吗?”己妲说的淡然,似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