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感觉羊入虎口:“一起洗吗?”“这么多泡沫一个人浪费。”梁承说着蹩脚的借口,动作却麻利,提起衣摆将乔苑林的毛衫脱下。肌肤暴露,裤扣也被解开了,乔苑林背过身自己脱光。他迈入浴缸坐在一角,抱膝,把绵密泡沫拢在身前,由支棱状态变成一只文静的鹌鹑。梁承慢条斯理地脱掉衣服,占据大半浴缸,撩水将浑身湿润后闭目后仰,肌肉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冷的光泽。乔苑林没来由地心跳过速,抄起旁边的洗发水瓶子,上厕所忘拿手机似的读上面的字。“啊!”他突然叫了一声。泡沫随水面起伏,他。他迅速扭转思路,既然安德鲁的母亲也在,那就先聊一聊在平海的旧事。“当年——”安德鲁加快语速打断他,突兀地问:“你哥哥今年多大了?”乔苑林一愣:“他马上二十九。”“马上?”安德鲁说,“几月份生日?”乔苑林内心疑惑,不明白怎么问起了梁承,他干脆直接说:“请问你约我来,是有接受采访的意愿吗?”安德鲁摇头。“我们可以详细谈一谈。”乔苑林道,“我只是个记者,有许多不足。但新闻中心非常重视,可以派更高级别的领导来和你接触。”安德鲁说:“我没兴趣。”乔苑林一下子想到梁承,对方也习惯这般淡淡地表示拒绝。他搞不懂哪里出了纰漏,暂时不再吭声。外面下雪了,安德鲁起身踱到落地窗边,碎小的雪花打在玻璃上变成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