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将门打开一条宽缝,男爵趁机跳了出来,摆出了示威的架子:想进去吗?先过我这关啊!李昂不擅长应付猫猫狗狗,索性直接抱起男爵,跨进了童臻的房间。2米宽的小地方依旧逼仄,他想都没想地就坐在了她的床边。“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李昂两眼放光,考虑了好几天,他决定还是要把能让两个人都解脱的事情大方地分享出来。从那天的会议退出来之后童臻第一次和他对视,冒着再次伤心的风险问:“什么?”李昂尽量做到语速平缓不带情感,“我的智商,在没有你在场的时候也能和以前一般无二了。”童臻很意外,没有他预料的那般开心,仅仅是意外。“这就是你指的‘不需要我了’?”李昂点头认同,“是的,所以以后不管你去什么地方工作,到多远的地方去拍戏,我都不会再束缚了你了。”他一直记得童臻抗议因为要和他保持着寸步不离的状态而耽误工作的表情,气急败坏又那么的,可爱至极。“那……恭喜你了。”童臻的语气淡淡的,是疲于应付的敷衍。联系到她现在的脸色苍白,李昂怀疑她又病了。他抬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却被许印恒的咋呼打断。“诶,老李,我记得你有一件卡其色的风衣,走路能带风的那种,你借我穿一下呗。”李昂横了一眼单臂撑在玻璃门上的许印恒: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这么不识相?“风衣在衣帽间的最里面一格,你自己去找。”许印恒跺脚,“我找了,找遍了也没有,我就差要自己造了!你快过去帮我把它翻出来,我去美国就穿那个,天气正合适。”许印恒三下两下把李昂绑架走,在隔壁房间里专注着讨论傍晚即将出发的商务行程,尤其是许印恒,他上一次将加州的风景收入眼底时还是个踌躇满志的少年,一晃十几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少年虽然成了不得志的青年,但这么些年的苦难连续翻上心头,可谓百感交集。童臻换了身简洁的衣衫,背着厚厚的剧本出门,打算到恒沣大厦去找爸爸。他计划今天晚上对公司来一次大扫除,因为持续了几天的南风天气从昨天夜里就转变了风向,他想趁着北风刮起的好时机让工作室重回整洁干净。童臻冲衣帽间里头争论着的两个男人报告了去向,他们谁也没有回应她,更不会绅士地争相上岗为她做护花使者,她只能腾出抱着男爵的一只手,去包里翻着很久没用过的地铁ic卡。他们的行程为期十天,而她会在这十天中的第四天前往剧组报道,封闭式的拍摄一旦开始就要持续三个月,下一次再见就已经是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夏天了,可是,她为什么在想到重聚时没有一丝丝明朗的情绪?也许,别人并没有期待和她再见吧。“砰——”一声轻响,她关上了曾经开启过千次的这扇门。从北京直飞美国加州耗时13个小时,13个小时之间刘允诺秉持淑女的品格端庄地睡在李昂身边。上一次这个位置躺的是童臻。李昂尽量不让自己过分地关注这一次和上一次的不同,他的脑子每一秒钟都在高效运转,落地加州之后有无数细枝末节和举足轻重的事情要他牢牢把控节奏地迅速进入状态。他的笔记本上用中英文备注了很多事项,元林、许印恒和他自己每个人都必须独立撑起了一条单线,他负责对接安德森家族,元林负责实行融资计划,而许印恒则负责搞定幽灵创始人之一的马特,在十天的时间内他们朝各自的小目标逐步推进工作进程,这样才能够在最后时刻化零为整,实现他心中的终极目标。刘允诺睁着惺忪的双眼懒懒地伸展了手臂,过去的3个小时里她睡得很沉,这都要归功于李昂能极具克制力地一直礼貌地安静作业。也许是她觉得李昂过于礼貌了,她往右边的方向挪了三寸,将下巴搁在对方的手臂上,撒娇似的问他:“大忙人在写什么呢?”李昂合起本子,虽然知道因为字迹潦草刘允诺辨认自己的笔记一直吃力,但他还是介意将私密的工作计划分享给别人。“一些出门前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工作总结手稿,没什么重要的。你睡醒了?”刘允诺此刻乖乖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像极了一直乖觉的小猫,大部分时候,男人对于这种看一眼就要命的女人的投怀送抱是没法抵抗的。“嗯,睡得很好,主要是你守护得好,我都快感觉不到身边有人了。我睡眠一向浅的,只有在你身边休息的时候才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