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赠听着明月口中的话语,想象到了他们恩爱的样子。温小三这时接话道:“不是黑色头发还能是白色去?”一向不发怒的明月竟然瞪了他一眼,身子一闪跳到屋外房檐上去。他不知明月哪里来的这么大怒气,扭头面向莫赠的时候,她道:“今日的账子算清楚了吗?”温小三说道:“还没到时间呢。”“没关系,先算一点儿是一点儿,就算今日的没有,昨日的也要算算清楚。”莫赠扣着盖碗儿说道。温小三淡下笑意,“哦。”日子一晃到了五月初五端午节,温家大部分仆人得休回家过节。莫赠身子好透了,也没了刚开始回来的清瘦,她正在帮忙温氏包粽子,温氏突然想到什么,“忘了拿细绳了,上次为老爷绑画忘在了那里。”莫赠止住要起身的温氏,说道:“我也不会做粽子,还是我去帮忙做些杂活吧。”温氏说道:“就在书案上。”莫赠点点头,往温济的书房走去,温济仍在忙铺子的事情,晚些时候才回来,而温小三给温氏的娘家送粽子去了,也是晚些时辰再回来。她进入书房却没有看到书案上的细绳,莫赠脚下都是纸团,她打开一个上面大多都是最近要推出的新茶配方。也是,温济的书房一般都是阿发打理,现在阿发和老婆孩子过节去了两日未归,这么脏不足为奇。突然纸团堆中藏着细绳,枫柳一把将东西拾起来不小心撞到了身边的柜子。柜大开,枫柳忙道:“不好意思,太急了而且书房有点儿拥挤。”“无妨,关上就是。”莫赠正欲关柜子突然看到柜中挂的一幅画。枫柳凑过来看着,说道:“这女子,怎和您这般相像呢?”不是与莫赠相像,是与莫赠的母亲相像。但这女子身上的清雅气质,完全和莫赠母亲身上的自卑不一样。是,温——望——舒。针锋入夏草长,丫鬟们来来往往收拾着杂院儿,长草被修剪的整齐,驱了虫就算院中凉亭上也没有虫子前来烦扰。陀满森着了一身漠北常服,满头利索长发编在一起。“阿森。”“阿姐。”唯徐芊芊拿着食盒过来,陀满森一洗方才的沉闷,笑道:“阿姐做的羊奶糕?好久没吃过了。”唯徐芊芊看了一眼周围,周围下人走净了,她拿出身上的帕子擦拭着他的嘴角,道:“去一趟江南,怎饿成这副模样?”陀满森脑中闪过那女子的样子,脸上一方落寞,吃东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唯徐芊芊道:“苦了你了,今年漠北茶家将将经济升起,汴京城本许给江南温家的铺子也留给了漠北,这都是是你的功劳,对吧?不过以后再涉险,万分小心,若不是齐棣方巧将韩家查了,咱们漠北的生意恐怕还要分给江南。”陀满森默了默,“齐棣发现我在江南了。”“什么?”唯徐芊芊本就漠北性子,她皱眉说道:“无妨,你能安全回来就好,剩下的我来处理。”“阿姐,齐棣归京这么多天,他想在皇上那里告我早就告了,不会等到现在。”他在想齐棣让他的目的是什么。送一把人情?让他懂得自己在汴唐永远帮不了莫赠?他不禁一次次告诫自己,汴唐不是漠北,他在这里没有什么实权,也没有什么较大的人脉。皇太后的心思一直在魏家,就算唯徐太后喜欢唯徐芊芊,在真正的战场上唯徐太后更是帮不了漠北。唯徐芊芊看着他忧心忡忡的脸,说道:“阿森,你还记得我们来汴京,甘做笼中雀的目的吗?”唯徐芊芊与莫赠一茗楼斗茶之时,众人都以为漠北要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就是茶商一事罢了。就算是有,也不过是主人的那封密信。陀满森望向正在修剪长草的下仆们,说道:“记得。”魏砾揪着把柄囚禁自己母亲的下贱做法,漠北一切生死存亡都在唯徐氏的身上。他们要保护唯徐氏,或者是应着魏家帮他们做些苟且之事。他那次夜闯韩家就是为了搜集魏家与韩家勾结的罪行。“我们活在这里是背负着巨大的使命,那种责任是作为漠北王室所有人都无法割舍的东西,命运这种东西的确令我们煎熬,阿森,你累吗?”陀满森瞅着唯徐芊芊的侧脸,说道:“不累,怎敢称累?”“这去了一趟江南,怎觉得你的气性收敛了许多?”唯徐芊芊奇怪道。“有吗?”陀满森环抱双臂,唯徐芊芊眯起双眼说道:“你我同胞所生,我怎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