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山这句话说完,整个客厅中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谢绥一句话也没说,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些失神。
他终于知道陈与山为什么就算耍赖也要待在他家,知道为什么陈与山看见瞿成栋就想揍他,也知道了陈与山喜欢他。
可他却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陈与山在他心里一直是学生,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老师,你听清了吗?"
陈与山开口,声音喑哑:“老师,我喜欢你。”
"你别说了!"
谢绥蓦地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恐惧。
往日陈与山喊他老师时,语气是敬重的,可此刻这个词却像要来索命的厉鬼,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不得。
陈与山止住了话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谢绥颤抖的手摸向桌上的手机:“你爸妈现在忙吗?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
粗糙的掌心按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几乎一瞬间顺着他血管的纹路向上,横冲直撞进他的心中。
谢绥的心漏跳了半拍。
他下意识地要挣扎,却发现按着自己手背的手掌是那样有力气,好像发烫的铁钳,牢牢地箍着他的手腕。
“不要给我爸妈打电话,”陈与山低声说,"给他们打电话,你想说什么?""说你们儿子在我这里住了半个月,住成同性恋了吗?"谢绥胸口起伏着,轻声说:“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
陈与山抬眸,瞳孔中映着不远处那盏夜灯的光,像一簇燃烧的火焰:“你给我时间,我把所有事说给你听,好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谢绥妥协。
他微微阖眼,轻叹一声:“那你想说什么?”
陈与山见他不再坚持打电话,这才慢慢放开手,目光有些心疼地落在他的手腕上。
刚刚被自己用力一箍,谢绥的手腕上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被白皙的皮肤一衬,显得格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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