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嫩葉片上裹着一層綿白糖似的霜霧,俏愣愣還冒着熱氣的,對着林羨魚點頭。
林羨魚呆住。
這是什麽新型表演?
周固懊悔又苦痛,心裏還惦記着表白的事情,現在表白也表不出來,他覺得自己倒是挺像個大傻叉。
周固猶豫了一下,嘴巴裏話像是從油鍋裏蹦出來的一樣,燙嘴。
“林羨魚,我嗚嗚你,不如嗚嗚一下我吧。”
林羨魚:?
沒等他繼續問下去,節目組的車載着人從兩個人面前駛過,來人甚至非常不要臉的,偏偏就停在兩個人面前。
“魚魚。”
車窗緩緩下搖,露出洛雲郅雲淡風輕的寡人臉,他連眼神都控制得極好,輕掃過面前,好像什麽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這種目光卻讓周固有種被放在油鍋裏炸的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情不自禁就開始對比雙方優勢。
一對比,就不自覺去想哪裏差對方一截。
後知後覺,周固才明白,這是雄性競争的敵意。
一山不能容二虎。
洛雲郅對他的敵意态度淡淡,他下了車,仿佛沒有看到周固一般,徑直走向林羨魚,卻帶着兩分嘲弄,看向周固那支玫瑰。
“這是什麽新物種玫瑰嗎?”
周固想說,不就是紅玫瑰嗎?
林羨魚噗嗤一笑。
周固隐隐約約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兒,低頭一看。
“我的花兒呢?我剛才那麽大一朵紅玫瑰呢?”
花早他。媽的掉路上了,還被人踩了兩腳!
周固:……
他剛才是用這狗東西表白了是吧?
他怎麽能用這種東西,跟林羨魚表白啊!
惱怒成羞,周固轉過身去跟林羨魚說:“你把剛才那些事情全都給我忘記!聽到沒有?全都給我忘掉!”
林羨魚:“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我都不知道你剛才想說什麽!”
周固:“你沒聽……沒聽也好。”
他反而松了一口氣,認為剛才的事情還是不要記得比較好。
太失敗了簡直,送花送錯了也就算了,怎麽還能連表白都說不清楚呢?
林羨魚覺得莫名其妙,周固三秒內恢複沒臉沒皮的模樣,催促着人往前面走。
“都這個點了,肯定餓了吧,快走、快走,給你們精心準備了好吃的。”
三個人前前後後,其他嘉賓也逐步到來。
米其林餐廳陸續出餐,四周光源彙集在餐桌上,擡頭可以看到星空。
這确實十分美妙。
往外是繁華的城市夜景,林羨魚吃着酒鹵龍蝦,整個人有些發暈。
昏暗燈光裏,洛雲郅在他旁邊,見縫插針的,扣住了他的手心。
林羨魚額頭冒汗,面腮上呈現出一片粉色。
光線昏暗,林羨魚的眼瞳濕漉漉的,然後擡腳給了洛雲郅一腳。
誰能想到光鮮亮麗的桌子底下,兩個加起來半百的人,幼稚得好像剛成年。
洛雲郅揉着他的手心,雲淡風輕躲着對方的佛山無影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