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
洛惟青把羽绒服脱在工位上,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就把头埋在卫衣袖子里笑个不停。
听见宋渝州颇为无奈的声音,就露了双笑弯了的眼睛出来看他。
突然惊觉在宋渝州的右耳耳垂处,竟然红了一块!
一下子,他的笑声就止住了。
宋渝州这是害羞了?
宋渝州竟然也会害羞,多稀奇啊。洛惟青觉得那耳垂上红的一点,简直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没忍住又侧目多看了几眼。
“你在看什么?”
宋渝州顺着洛惟青的眼光朝右边看了看,但什么也没发现,蹙着眉沉声又问。
宋渝州这种人,要是被他当众戳破害羞的心事,说不定要恼羞成怒了。
洛惟青只好忍住继续逗弄的心,收回目光,装作老老实实道:“看空气呢,宋总办公室的空气都好看一些。”
宋渝州无语,在桌上敲了敲:“快吃饭。”
“遵命。”洛惟青乖巧地、按顺序打开了面前这一排饭盒。
这间办公室的采光很好,正前方是一面超大透明落地窗,视线范围内没有遮挡。
冬日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飘落在宋渝州背上,映照得五官愈发深邃。
也落在了洛惟青的半边侧脸上。
他在温暖的光线里,捧着碗,喝了口鲜嫩的蘑菇炖鸡汤,浑身暖洋洋的,喝着喝着,还打了个哈欠。
宋渝州见他一喝就是一大口,喝完还故作享受地品味一番,觉得十分做作。
但莫名竟被这做作的表现勾起了食欲。
他拿起勺子,慢条斯理舀了勺原本一口未动的鸡汤。
室内一时很安静,只有勺子碰到金属饭盒壁的哐当声。
突然间,刘予“咚咚咚”敲响了里间的门!
“进来。”
宋渝州放下勺子。刘予推门而入、声音明显慌乱:
“宋总,姚总又来了!按照您上回的吩咐,他一刷卡、刷卡机就自动报了警,但他不愿跟着保安走,还在大堂里大声散布谣言……”
宋渝州声音淡淡的:“什么谣言?”
刘予脸色难看:“他说,说您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搁这儿背成语大全呢?”洛惟青笑眯眯地舀了勺米饭。
“让他上来。”宋渝州几乎和洛惟青同时出声,说完又斜睨了洛惟青一眼,“洛惟青,你出去。”
刘予应了声,赶紧转身去交待了。
“一定要出去吗?”洛惟青瞬间不笑了,可怜兮兮地托着脸望着宋渝州。
但宋渝州却不为所动,“出去,我有事要处理。”
洛惟青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懒得再将这排饭盒收拾起来、然后换个地方再打开一次。况且这里太阳也晒得最舒服!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哥,不如让我帮你应付这个什么,姚总呗。”
“这件事与你无关。”
宋渝州身体微微前倾,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洛惟青的饭盒盖子上,将他的汤重新盖好,放回了黑色保温袋里。
却被洛惟青急得按住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