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间内看孩子的江雪梅听到了声音,便轻轻的起身出来开门了,因为陶夭夭实在没有力气,一直在眯着眼睛休息。阿衡正准备说几句道歉的话,但是看到开门的人是江雪梅,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然后改口说道,“娘,这是鸡蛋羹,您给夭夭送过去吧。”江雪梅接过了托盘,点了点头。“那我去做别的事了。”阿衡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其实他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只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是那种说不出哪里不舒服的不舒服。江雪梅端着托盘到了柜子旁,将托盘放下之后,便见陶夭夭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夭夭,你吃点鸡蛋羹吧,阿衡给你端过来的,见你睡觉,就出去忙别的事了。”江雪梅轻声的说道。陶夭夭听闻之后,睁了睁眼,双眼中带着些许的红血丝,“他走了?”“恩,不说别的,你新开张的胭脂铺子,总要有人守着啊,咱们家用人的地方多着呢。”江雪梅耐心的和气说道。陶夭夭垂下眼眸,然后便伸手从柜子上拿过托盘,直接放在身前,准备吃点东西。其实,她是很不想吃东西的,可是不出东西就没有奶水,两个小东西就没有可吃的,毕竟,小家伙还那么小,只能喝些奶水。“小七,男人都是那样,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我生养了你们姐妹七个,还不是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江雪梅试图劝慰一下女儿。你就是个疯子“娘,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用说了,我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陶夭夭直接的说出了终结聊天的话语。江雪梅见自己的女儿心情确实不好,也只好耐心的陪着,不再说话了。陶夭夭在这样的情绪下,竟然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而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除了两个小家伙儿飞快的成长,周围的人,似乎除了忙碌还是忙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阿衡每天都会过来转两圈,看看陶夭夭,看看孩子,一旦看到陶夭夭的脸色不好看,阿衡就会很自觉的走开。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陶夭夭开心起来,并且还再次的去向江五郎和白紫苏讨论,大家给出的一致建议就是,多做事少说话,等陶夭夭的这段时期过去了,或许就会好起来。这些都是大家的建议,阿衡自己的内心里,还想着另外的一件事:成亲。只是,阿衡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忐忑,现在孩子都有了,如果再办婚礼的话,会不会被人拿来当做笑话呢,到时候倘若惹毛了小婆娘,后果更是不堪设想。阿衡心里纠结的要了命了。天气逐渐的变得更暖了,原本深绿色的树木,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褪去了墨绿换上了嫩黄的浅绿,路边的草丛都变得格外有活力,就连草丛里的那些花儿朵儿,也变得鲜艳明媚了。不仅仅如此,就连阿衡坐着的胭脂铺子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特别多起来。甚至于,有些人去了店里,并不买东西,而是左瞧瞧右看看,问东问西,然后就开个玩笑的离开了,一天去两次,几乎是天天去。阿衡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因为陶夭夭的事,他一直都心情不是很好,即便在家人面前表现的还算正常。同样是开店,孙有余的杂货铺,马连坡的饭庄,都没有阿衡的胭脂铺里的人多。这天的后半晌,阿衡正坐在店里,无精打采的守着店铺,店铺里有三个女人在叽叽喳喳的,一边看东西一边聊天,甚至还会时不时的问阿衡一些事情。阿衡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没办法,开店的人,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怪人。“阿衡啊,你媳妇儿怎么自从你家胭脂铺开了之后,就没过来卖过货啊?”“就是,你们两口子是不是你媳妇儿特别的霸道啊?”“阿衡啊,你说这款粉红的胭脂,我要是抹上了会不会更美一点?”阿衡满脸的不情愿,他也只是懒得理会,就那么坐着看手里的书,那是从江五郎那边借来的。“阿衡,你们老家是哪里的?你们那边有没有娶几个媳妇儿的风俗啊?”听到对方这句话的时候,阿衡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言外之意,就如同他先前在云暖村的时候,曹桂香和杨娇兰一样。“没有。”阿衡冷冷的回答道。不过,对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接着便扭着腰身走到了结账的柜台前,那也是阿衡坐着的地方。“我们凤凰村有这样的风俗,你可否有意?”阿衡喉结滑动,目光带着冷淡的说道,“姑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