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里是委屈的不行,当时老祖母哭诉,亲爹又不给力,他这个当孙子的又能怎么着呢。只是面前这个岳父,似乎是更加惹不起的存在。贾琏也只能一个劲的低头认错,说着自己的无能和不是。“就你这怂样还想娶爷的闺女,还是先滚回去把你们家的事摆平。然后再来见爷。”被九爷一脚给踢出来的贾琏,臊眉耷眼的低着头往外走。结果才出院门,就碰见了九爷的贴身太监德公公。“琏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不高兴的样子。”德公公一脸是笑的对贾琏说道。贾琏看来的是熟人,便跟这位德公公问了好,才数说了一遍自己的委屈。家里祖母偏心、父亲愚孝,他这个小辈哪个都不敢违抗。结果事情没办成,还被岳父骂了一顿。把自己说的好不可怜。德公公也是一直笑呵呵的听着。等贾琏诉说完了,德公公才笑道:“事情这才才哪到哪啊,反正外头都已经传开了,就叫它一直传着去呗。还有那些个言官不是都闲着呢吗,早晚他们也都会听说。自来这风闻奏事,可不是说光着玩的。”说完了这番话,德公公又对若有所思的贾琏道:“九爷怕是还等着奴才呢,那二爷您就先请吧,奴才得赶紧进去伺候了。”送走了贾琏,德公公才进了九爷的书房。才一进屋就听九爷说道:“爷找的这个女婿,也真够废物的。”“要不说您是出了名的疼闺女呢,有您这个阿玛在,咱们家四格格也用不着找多能干的女婿。再说奴才看着这位琏二爷,虽然才敢有限,到底还有几分赤诚。有您在这儿提携着,不怕格格的日子将来过不好。”九爷府上主仆两个这番话贾琏并不知道,他总算是得了德公公的指点,好歹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虽然再次在荣国府里确认了他住在正院,只是遵从母命,并且还为了侍奉在母亲身边。但是外面那些个风言风语的,叫贾政还是有些羞于见人。因此他最近一直都告假,窝在家里跟清客相公们谈天说地,要不就是盯着大儿子贾珠读书。直到这日,贾政正在跟那些清客一起吃酒吟诗,忽然见他的常随匆匆闯了进来。才要开口喝骂,就听见那常随喘着粗气说道:“老爷不好了,听说老爷被人家给参奏了一本。”这句话不光叫贾政一下子就楞在当场,这一屋子人都同意给惊住了。还是一个叫詹光的清客看贾政那样,才开口问道:“知道是谁参的吗,又是告的什么罪名?”一屋子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好好的怎么就叫人给参了。那个常随顶着一屋子老爷的探究,有些紧张的说道:“奴才只听说是哪个御史大人参奏了老爷,说是什么僭越的罪名。”听他在这里说的不清不楚,贾政忙又打发人出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探听消息的人还没回来,荣国府就来了传旨的太监。说皇上宣一等神威将军贾赦以及从五品工部员外郎贾政入宫觐见,说要叫二人御前申辩。贾政好歹心里有点儿底,可是忽然听到皇上宣召的贾赦就完全是一头雾水了。这兄弟二人各自换了官服,都来不及互相通个气,就骑着马一路进宫了。剩下府里的主子们除了迎春、探春、宝玉还有更小的贾环、贾琮这些小的都不在,其余人等包括贾琏、贾珠甚至是元春在内,全都聚在贾母这里等消息。赖大等管事一拨一拨的往外派人,就想看看能不能打探点儿消息回来。只是左等也没消息,又等也没消息,弄得一家子都焦急不已。直到太阳西斜,天色都暗了下来,才见赖大从外头跑进来。都来不及喘口气,就气喘吁吁的说道:“老太太、太太,两位老爷回来了。”“老大和老二如何了?”贾母关切的问道。“看着都还好,该是没有什么变故。”赖大话音才落,就见贾赦和贾政二人从外面走进来。“皇上宣你们到底是为了何事?”贾母赶紧问道。听见老太太这么问,贾赦是一脸的欲言又止。倒是贾政一脸羞愧的说道:“还是有御史参了咱们家,说咱们家是乱了长幼尊卑。还说儿子窃据公府正院,参了儿子僭越之罪。”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外头的议论了,不过一下子参奏到御前还是头一遭。贾母闻言便怒道:“这又是哪个多管闲事的,连人家的家务也要插手。真真是岂有此理。”“老太太,此事已经惊动了万岁爷。而且万岁爷已经罚了我们兄弟二人一年的俸禄,并且责令我们闭门思过,还限期叫咱们家改正。”这回贾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