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宣王挑眉,八年没见,倒是成熟了些。宣王有了几分兴致,“来人,呈上来。”宣王仔细的看过奏折,这是阎璟骁罗列的从攻打羌狄以来,顾烟为整个大周军,为他所做的所有贡献。研制能够抑制羌狄战马的药粉,冒险夺取苍拓山天险,背后出谋划策,以及劝导自己善待民众,为大周皇帝博一个好名声。宣王不得不承认,这奏折上的人,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将才。“皇儿写的人,是何人?”阎璟骁带着几分傲娇之色,自豪的说:“那是父皇您的儿媳。”“咳咳咳……”宣王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话一出,宣王觉得逆子还是那个逆子,别说八年不见,就是八十年不见,也还是那个狗德行。谁不知道皇家的婚事马虎不得,都是精挑细选的肱骨大臣之女,以稳定朝纲。他可倒好,直接大放厥词,要娶一个孤儿?“骁儿,你可知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尤其是在皇家,不可由着你胡来。”说罢,又安抚道:“如果你喜欢,可以在纳了正妃之后,抬进门做个妾室好了。”阎璟骁目光坚定的道:“儿臣今生只娶她一人,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而且,儿臣觉得,大周的盛世不需要以儿臣的婚姻作为基石,父皇觉得呢?”阎璟骁将宣王心中所想,直接暴露在众大臣面前,堵死了他想要给阎璟骁指婚大臣之女的想法。宣王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果然还是他的逆子!生来就是和他作对的!不等宣王说什么,阎璟骁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儿臣愿意拿一身功绩,来换取这段姻缘。如果父皇还不解气,可以将儿臣贬为庶民,儿臣绝无怨言。”宣王气得脸都白了。这逆子,之前在京都,不要女人,将派给他启蒙的宫女扔出去不说,还差点将给他说亲的大臣家的嫡小姐砍了。后来非要上战场,去边疆,拦都拦不住。不下旨就天天来烦他。现在又要娶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不让娶,这是连皇子也不想当了。宣王恨恨的想,他是做了什么孽,要生这个逆子出来。要不是看这逆子刚刚打败了羌狄,立了战功,皇上真想一刀砍了他。宣王闭着眼挥挥手,实在不想看他,无奈的答应了阎璟骁的请求。将原本羌狄国的领土划了一块给他做封地。心道,快给劳资滚,马不停蹄的滚!滚得越远越好!宣王的这个决定,深得阎璟骁的心意,离京城远远的,他们就管不到他是不是纳妾,是不是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些事了。管他是不是苦寒之地,反正有烟烟在就好了。受封之后,阎璟骁屁颠屁颠的带着他的心腹和顾烟又返回了羌狄腹地。连大婚都是回到自己的封地才办的。生怕自己那皇帝爹头脑一热后悔了之前的决定。先溜为敬!五年后,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粉雕玉琢的小奶娃扬着手里的皑皑白雪。“父王,我要堆雪人,你快点儿来和我玩。”阎璟骁拍拍阎慕烟的头,“你母妃怕冷,她一个人在屋里肯定无聊,父王得去陪她,你和你耿伯伯一起玩吧。”阎慕烟嘴嘟起来:“父王,你就别骗我了,我母妃巴不得你离她远点儿,她自己不知道有多自在。”阎璟骁瞪了瞪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哪有如此揭自己亲爹老底的?看着阎璟骁的背影,阎慕烟转身笑眯眯的拉着耿副将的手:“耿伯伯,我们别理那个粘人精了,咱们去玩吧。”阎?粘人精?璟骁蹑手蹑脚的溜到窗边,扒着窗户往里瞧。此时,顾烟正单手抱着暖炉在看书。桌前袅袅白烟升起,茶杯正冒着热气。顾烟头都没抬,自顾自的说道:“自己家怎么还搞得和做贼一样。”阎璟骁也不走门,直接将窗子打开,翻身进来,顺手将窗子关严。故意一脸色相,轻浮的道:“采花贼,怕不怕?”顾烟放下暖炉,单手支着头,声音软糯的道:“哦?这采花贼看着有些老呢。”阎璟骁比顾烟大了整整十岁,平日里最怕人说他老。果然,顾烟的话音刚落,就见阎璟骁大步走来,抽掉顾烟手里的书,径直将人打横抱起来。“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宝刀不老。”顾烟纤细的手臂环住阎璟骁的脖子,忍着笑:“你不怕一会儿慕烟闯进来?”阎璟骁一边往里走,一边回道:“不怕,她正玩的开心呢。”床幔放下,遮挡了羞人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