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主管却是面不改色道:“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啊,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头门儿清着呢。估计是想找那姑娘麻烦吧。
咱们这位船长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前阵子碰上云河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就是明里暗里的夸人家的珠宝首饰,结果还没等下船呢,那头就派人送了一整套翡翠首饰过来。”
旁边人听了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不就是明着暗示人家送礼吗?怎么船长也不管管?再说了,这些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眼下这光景又能有什么用?”
穿黑西装的主管眼含深意的瞥了他一眼:“怎么管,入赘的女婿到底还是矮一截,腰板都挺不直。”
他一想起那位胡夫人大庭广众之下就把刘船长训的跟个孙子似的抬不起头来,就不由得庆幸好歹自己家这个不是什么母老虎,顶多就是篱笆扎的紧了些,但好在每个月还固定给他一笔零花钱,不至于叫他在同事面前没面子。
至于说珠宝首饰:“你以为上边那些人平日里吃饱了没事干都在做什么?还不是照旧攀比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土地和豪宅这些固定资产都靠不住了,可不就得比这些还能拿得出手的。”
那人一想也是,毕竟上头那些大人物可不会为了衣食住行这些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发愁,哪怕是眼下这种天灾时期,也照样能吃香的喝辣的,样样都要求最好的。
这人一旦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可不就得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哪个不是用钱堆着养出来的,攀比这些奢侈品似乎也挺正常的。
二人议论归议论,但上司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办的,顶多就是认真和敷衍的区别而已。
既然都知道那女孩可能是带着枪的,他们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就往前冲。
现在这年头,自己的命也只有自己会珍惜,真要是闹出什么因公负伤、因公殉职的,怕是死了都赔不了几个大子儿。到了那个时候,一家老小才是真要喝西北风了。
当然敷衍归敷衍,这群人却是很懂怎么摸鱼才不会被老板抓包,所以他们还是老老实实把大厅里的客人以及工作人员都摸排了一遍。
虽然中间也查出了一些‘小问题’,但上报之后基本上不是被直接压下去,就是花点钱摆平了事。
毕竟这年头,能登上魔都号邮轮的,除了工作人员外,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得有点家资,再不济来头也不会小。
哪怕是那位刘船长和胡夫人也很难一手遮天,毕竟总有他们开罪不起的人物。
徐妍一直在暗中留意这件事,监控系统是她早前刚刚进入餐厅时就已经做好了手脚的,毕竟她又不会傻到明知道有监控还敢随便动用空间。
因为只是用精神力调整一下位置,不需要暴力破坏,所以没引起关注也在情理之中。
徐妍是没想到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居然会在这时候跑到大厅里混饭吃,估计还是上头管的不严。不然的话,借他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掉链子。
要知道动了监控摄像头后这边的工作人员一直没什么动静,徐妍心里还纳闷呢。毕竟这些监控设备确实是通了电在运转中的,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魔都号荷载五千多人,但这时候能花得起大价钱,住豪华套房的毕竟还是少数。一部分跟随雇主的随从人员住的基本就是普通套房,也分单人间和双人间。
徐妍定的同样是豪华套房,不差钱是次要因素,主要还是价格更便宜的套房基本上都被预订完了,她也就只能多花钱充大款了。
船上发生的这件小插曲后续高开低走,似乎只是溅起了些微水花后就销声匿迹了。
但徐妍却暗暗将此事记在心上,准备过后调查一番。
她倒是没指望跟管理层反应,替天行道扫除这个祸害。毕竟这年头很多人忙于生计自顾不暇,已然没有闲心再去管那么许多。
至于管理层,徐妍只能说大方向他们肯定能把握好,但这些小来小去细枝末节的事情,很少有人乐意去斤斤计较。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谁也不想做没脑子的出头鸟,主动破坏行业内的‘潜规则’。
不过一码归一码,那位胡夫人主动挑衅,还想对她开枪的事,徐妍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仗着有石花项链护身,徐妍很快就把整艘邮轮摸排了一遍,顺带找到了胡夫人和刘船长的住处,以及他们夫妻俩各自的秘密小屋,甚至还有三处秘密仓库和两间私人冷库。
其中有一处小的不到50平的普通仓库是胡夫人的,另外两个将近一百八十平的中型仓库和冷库都是刘船长的。
徐妍在二人的住处和秘密小屋里都发现了不少好东西,不过由于这两处地方他们俩经常去,所以徐妍暂时还没动手。
倒是那三处秘密仓库和冷库被她搜刮了个干净,也算是体验了一把邮轮零元购的快乐。
胡夫人的那处小仓库里放的基本都是名牌包包、定制礼服、金银制品和各类珠宝首饰。
单看这些东西画风不一、零七八碎,连礼服的尺码都大小不等,就知道她肯定是从各处搜刮来的。
徐妍大致瞧了瞧,并没有什么太出彩的,顶多就是数量不少。想来也是,那些价值高的珠宝首饰都被胡夫人带在身边,以她的性子不放在眼皮底下如何能安心。
略过这处仓库,徐妍着重清点了一番那位刘船长的私人小金库。
他在魔都号上的秘密仓库里放置的基本上都是天南海北各地的运输物资,以民用物资为主,间或夹杂了一些军用物资和应急物资。依照日期和产地,不同地点和时间批次的都有,徐妍估摸着这应该是刘船长私下截留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