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这一家倒是有钱的本地大户,他也拿不准王小龙的心意,是要财还是要人,还是人财两得?!
王小龙看那范家人口众多,果然却都是些丫鬟和漂亮的年青妇人。为首一介年青书生,却被揍得鼻青面肿,虽然默不作声,但那偷偷露出的倔强怨忿眼神,似乎恨不得要把王小龙和侯国兴活吃了。
侯国兴何等精明,当下忽然叱道:「好你个兔崽子,还敢不服气?!无媒苟合,户外私奔,真要咱家给你通报府学?!」
范秀子当即蔫了。可他哀声求道:「冤枉,生员我自问与李家大小姐清清白白,大人们要责罚生员行为不检点,生员我认了。但切不可平白污人清白!李家大小姐至今冰清玉洁……。」
王小龙望了望正在惊惶不安的李家大小姐,实在看不出来她有否失身。但这事事关女子名节,也不好当场在大堂中查问。
自己是现代人,不会存有那种女人手指被男人碰一下也算失贞的迂腐思想。两人若是两情相悦,就只牵个手,便把人家治一个私通奸淫罪也太过份了。何况当时李家大小姐还未被卖给自家作妾,尚是自由身,不算和奸,顶多算幽会幽沟。
这种事,在后世都不算什么。
但在这个古代年代,却是失贞失节大事。
没办法,时代不同,人们的思想观念不同。
「有找婆子检验了吗?」王小龙悄悄问侯国兴。
「大人精明。下官是找了稳婆子匆匆查验过了。」侯国兴猥琐地悄悄说道:「稳婆子说还是完璧。但这事当然让大人你亲自检验过才能作实。」说着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算了!」王小龙当即说道:「范秀才有无越轨,今夜老子一试便知。先把他们一家看管起来,真要是无辜,明天放人。若是真有犯罪,这种衣冠禽兽,便该夺去功名下狱,交由有司严惩。」
范秀才面都白了。
他望向李氏大小姐的眼神满是无奈,心乱如麻。
事关自家功名和双方名节,难道自己还要希望心上人今夜被好好完璧破瓜?!
范秀才咬牙切齿,心中大呼:“我好恨哪!天道缘何不公至此?!”想了想又怒目瞪向李秀子,怒呸了一声:「衣冠禽兽!都是你李承世害人不浅!我范中正耻与你为伍!你以后休要提及我是你的同窗!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李承世老羞成恼,反唇相讥:「好你个范贼子,你私通诱惑我妹子,败坏我妹名节,还敢在这里骂人?!」
范秀才义正严辞地挺胸说道:「我范中正顶天立地,与李家小姐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做过什么越礼之事!」
「好你个范秀才,还敢死鸭子嘴硬,今夜王大人验明正身后,若是有什么差池,定要你好看!」侯国兴骂道:「别再多废话!你们两个卖妹子和姨娘抵偿的穷酸,快来写卖身契签字作实!否则今日便要去蹲大牢!」
这时,阿紫去取来了笔墨纸张,于是让两个秀才蹲在地上把卖身契约写好,签名作实,又让被卖的女人们一一含泪按指模后,王小龙才对他们说道:「为免你们说我仗势欺人,好教你们明明白白认错服软。我这两位姑娘,真的已经懐上了你俩的种。不相信的话,你俩自己去问个明白。」
两位秀才登时惊愕地望向湘云和书怡,见两女含泪点头,当场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
便连李母也彷徨无助了。
这可是李家的血脉。
古代天灾人祸极多,人均短寿,保存血脉为重中之重。
通奸之事,其实在“民不举,官不究”的一般做法下,本来不算啥事。
但一旦有了血脉,却不是小事了。
大明律都要把通奸所生儿女判给奸夫,可知血脉存承在古代民间有多重视。
因为古人命短,大明末年又多灾难,便是千里上京赴考,中途夭折也是有可能的。没有人敢肯定,这两个女人胎中骨肉,会否便是两位秀才唯一遗腹子。
生育这事,别说在古代,使是后世医学和科技昌明,也不能完全掌握。
李母却是知道,自家儿子也偷过腥,弄过了自己身边的丫鬟侍婢,却是一直没有结果。谁知道一个与他通奸的妇人却懐上了?!
李母当即抬头以哀求的表情望向那位王大人。
王小龙点点头:「我会让她俩留在我府里安胎,等到生下孩儿,你们估计也到了南……南面京师赴考完了。到时候你们再来接人吧。」
「啊!」两名秀才连忙又惊又喜地叩头谢恩:「谢大人成全。」
「嘿!本官最爱成人之美了!」王小龙转面对侯国兴说道:「侯大人,这两家子人若是南下京师赴考。拜托大人帮个忙派人护送一下,以免被贼人所害。」
「啊?」侯国兴神情复杂地看着王小龙的表情,贬了贬眼,作了一个我懂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