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决定了~之后找时间再去和尼古莱聊一聊好了~「先帮助我杀死费奥多尔君、挣脱费奥多尔君的束缚,再转而杀死我、挣脱我的束缚」听上去应该是个还算有说服力的提议。“总之,我是很看好费奥多尔君和尼古莱的关系的。”我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对尼古莱的刺激暂时到这里就可以了,再继续下去就有画蛇添足的嫌疑,显得目的性太强,说不定会让尼古莱产生不妙的反应。“说起来,费奥多尔君是什么时候发现横滨的太宰君是太宰君呢?”我问。因为我和太宰君交换了身份嘛~最开始我是以太宰君的身份去东京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留在横滨的太宰君对于所有非知情者来说,就是那个疑似「天人五衰」成员的有栖来着。这一套障眼法多少也骗过了费奥多尔君一下下。至少拖住了他,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在横滨说服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将「书」的所在告诉我,并且于天国号飞船上拿到了「书」。当然费奥多尔君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还利用手中的书页远程控制了中也在「书」上写字,以此和我来了一个隔空交流。只是我对此稍微有一些在意,总觉得这段反应时间对于费奥多尔君来说有些过于漫长了。从我从横滨出发到中也在「书」上写字,期间也经历了好几个小时。以费奥多尔君而言,这个反应速度未免有些迟钝。“治君是在明知故问吗?”费奥多尔君顺着我的话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确实被治君骗到了。治君当初把西格玛身上的监听设备找出来毁掉,剩下的那些是故意留下来的吧?”“因为太宰君和西格玛的相处毫无异常之处,自以为不知不觉中监听到这一切的我,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实际上却是治君有心算无心,我太草率了啊。”“诶?是这样吗?”我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无辜又茫然的神情,“西格玛身上居然还有窃听设备?我还以为都找出来了呢。”费奥多尔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这样也好,不是这样也好——反正结果就是,成功瞒天过海了呢,治君。”好像是在称赞我的口吻。呜哇~这真是受之有愧了。毕竟我又没有做什么。“啊呀啊呀,既然费奥多尔君这样说,那等有时间我得去好好感谢一下太宰君,如果不是太宰君精妙的演绎,费奥多尔君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上当呢?”对于我的话,费奥多尔君只是微笑,既不对此表示赞同,也没有试图阻止我。就好像「被骗过」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计划。那种镇定的态度,真是令人羡慕啊~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总是说小蛞蝓很情绪化,但其实我自己也不遑多让啦~毕竟我可是轻而易举就会「嘤嘤嘤」哭出来的人嘛~再次申明一下,并不是真的「嘤嘤嘤」的哭,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拟声词而已。总之我是做不到像费奥多尔君一样始终镇定自若的。有些时候人对于别人能够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会佩服,但偶尔也会有种想要打破它的欲望。比如说我现在,就很想破坏费奥多尔君脸上的镇定。“说起来,如果费奥多尔君一直有在听的话——”我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虽然尽力压制,仍然没能控制住声音里些微的惊慌。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注意到,但如果细心分辨,绝对也不会错过。“那岂不是,我和西格玛说的,关于尼古莱的那·些·话,费奥多尔君也全部都听到了?!”我试图控制自己保持平静,至少维持住表面的冷静。但我失败了。恐怕不仅仅是声音,此时此刻,我脸上的表情大概也脱离了掌控吧!或许正是因为我没能掩盖住心中的惊慌失措,尼古莱因此注意到了我话语中的关键字。“关于我的那·些·话?”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在我和费奥多尔君之间游移着。尼古莱收敛了平常戏剧化的夸张的神色,油彩般的妆容将细微之处的神色掩盖住,使得我很难确切的从眉眼间的细节分辨他的情绪。通过他看向我的目光,我隐隐察觉出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同样也不是绝对信任费奥多尔君。应当说,尼古莱对我和费奥多尔君都抱有一丝怀疑。我抿了抿嘴唇,让吸入的空气在胸腹内沉淀。在气息沉淀的过程中,逐渐让自己镇定下来。“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私下里的交谈而已……”有一件事需要事先声明,那就是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关于尼古莱的那些话」,只是我随便说的。这一点我清楚,通过监听设备听了全套的费奥多尔君也清楚,但尼古莱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