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少年笑着给两位下棋人斟茶:“师爷,师父,用茶。”
陆小凤听见这道称呼,目瞪口呆:“叶孤城何时收过徒弟?这徒弟还是叫大名鼎鼎道衍大师太傅?叶孤城难道是道衍的徒弟吗?”
在场的人都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只有那锦袍少年斯斯文文解释道:“皇祖父令道衍大师教导我父亲,我自然当称师父师爷。至于我师父……”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陆小凤只知道天下唯有一人能称这般道衍师父,他看向西门吹雪:“他!他!他就是皇太孙?”
叶孤城放下棋篓,抬头看向西门吹雪:“你来了?”
西门吹雪点点头:“事已办妥。”他走到石桌前,单手将小孩提起抱在怀中,将道衍的脖子解救了出来。
陆小凤的目光从朱瞻基身上移开,打量小小孩童,好奇道:“这便是你的儿子?”
西门吹雪点点头,道:“你心中的疑问,问这里的人,定能有所收获。”
陆小凤摸摸鼻子,苦笑道:“我以为你……”并不在意那些。
西门吹雪替他开口,直言道:“南平郡王谋反失败,自称是为了替被先帝诛杀的开国先辈报仇。”
叶孤城若有所思,与道衍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向朱瞻基:“你怎么看?”
朱瞻基明白这便是考校了,道:“南平郡王应该只是马前卒,一旦失败变成了弃子。后面站的是我二叔汉王,和宁王叔祖父。只是……不知道……”他们谁才是罪魁。
叶孤城:“整件事情或许都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有人想要你的命。想要你命的应该是汉王,宁王不过是顺水推舟。”
道衍摸着胡须,缓缓颔首:“理应如此。便是太孙殁了,也轮不到宁王一脉坐镇京师,他应该是想借由太子与汉王之争,回到封底拿回兵权。”
叶孤城亦是认同:“也许是皇帝弃大宁予兀良哈的动作让宁王有了恐惧。若是这般,不止宁王,被圈在京城的王爷,也许都默许、甚至参与这件事。”
道衍笑道:“老衲也这样想。”
朱瞻基垂手道:“弟子受教了。”
陆小凤躲在西门吹雪身后嘀咕:“天,一只老狐狸,一只大狐狸,教出来成了小狐狸怎么办?”
叶孤城对朱瞻基道:“我也算你半个师傅,若你想要汉王或者宁王的命,可以选一个。”
陆小凤听得心惊肉跳。
然而他身边的人似乎毫无反应,西门吹雪依旧和自己的儿子抢夺一撮头发;道衍面不改色,摸着胡须似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朱瞻基认真想了想,矜持又腼腆回复:“不可,无论如何,这两位总是皇室宗亲,是皇祖父的手足和亲子。若是出了事,怕是皇祖父会伤心,也不会善罢甘休。”
陆小凤听到这里,连连点头,松了一口气。
谁知朱瞻基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师父出手不妥,还是瞻基日后亲自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