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蚤蹄子,竟然对我下狠手,看我弄不死你。”从没吃过闷亏的光头怒从心头来,捂着脑袋正要回头。
“咣……”又是一下,这一下从后面正正好好击中光头的膝盖窝窝,光头毫无防备,“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膝盖后面的窝窝,是人体最薄弱的部位,袭膝,是很有效、很实用的防身技巧,它的招式十分简单、进攻得当的话,即刻就能击倒歹徒,往往能起到三两拔千斤,以弱胜强的效果。
“没想到这玩艺用起来还挺顺手。”沈卿卿不敢恋战,扔下手里二十八厘米的仿真勾八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他被父亲下了药,手脚没什么力气,才跑了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路口的转角处看到一个垃圾箱,也顾不得许多了,沈卿卿一头钻了进去。
在臭烘烘的垃圾箱里躲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日头升上来,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沈卿卿才从垃圾箱里爬出来。
经过一整夜的时间,身上的药劲消散了,沈卿卿的腿脚重新有了力气,他改变了回家的路线,直接赶往弟弟所在的医院。
弟弟自小残疾,生活不能自理,沈卿卿忙于工作,分身乏术,实在是空不出时间来照顾弟弟。
一开始,他花大价钱为弟弟雇佣了一位全职护工,但是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护工却总在背后欺负弟弟,之后又接二连三雇佣了几名护工,但是他们的工作能力实在是差强人意。
直到父亲的出现才解了沈卿卿燃眉之急。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沈卿卿鲜少与父亲来往,他恨父亲,恨他品行不端,不能为子女表率,恨他不顾骨肉亲情弃家庭于不顾,但是他是他们的父亲,是血脉至亲的这件事无法改变。
这些年一直都是父亲在照顾残疾弟弟,沈卿卿定时给父亲的账户汇钱,用以日常开销和弟弟的药费。
虎毒还不食子呢,沈卿卿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当医院护工把弟弟的尸体从停尸间里拉出来的时候,沈卿卿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然后天旋地转,全身像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
猪狗不如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沈卿卿正要开口讲话,就听那头的人说道:“快点给我转五十万块钱过来。”是父亲。
“你还有脸给我要钱?”沈卿卿压在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就蹿到了天灵盖,“为什么不给弟弟治病,我之前转给你的医疗费呢,为什么不交给医院?为什么放弃治疗?他是你的亲儿子啊,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卿卿都快气炸了,结果发现对方更气大更激动,“治个屁啊治,就算是治好了也是个残废,有什么用?”
“他就是个只能吃喝的造屎机器,活着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死了,一了白了……”
“我这就是在救他,像他这样的残废,活一天受一天的罪,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你这个道理懂不懂……”
沈卿卿怒了,咆哮着打断了父亲的话,“作为父亲,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简直不是人。”
“我不是人?”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是我生养的,我不是人,你能是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管你?你踹伤主顾的事,我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私了,要不然这事闹大了,少说了你也得蹲个把月的局子。”
“行了,行了,别磨磨蹭蹭的,快点给我转五十万块钱的医药费过来……”
“钱,钱,钱,你的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沈卿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眸子里闪动着的无法遏制的怒火,恨不得下一秒化成实物将对方烧成灰、碾成渣,“你在我的粥里加了药,是不是?那个光头也是你给了他房卡,故意把他放进来的,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电话的另一头丝毫没有悔意,说得很轻松,“你都快死了,给我挣点钱怎么了,我白养你这么大……”
沈卿卿先前还有那么一点侥幸,他希望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猜测,没想到这个枉为人父猪狗不如的人渣这么快就承认了。
当最后一丝亲情也消磨殆尽的时候,沈卿卿没有大哭大闹,反而平静了许多,“从今往后,你休想从我这里再拿走一分钱。”
“什么?”电话对面的声调突然拔高了好几个度,可见沈父在听到沈卿卿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吃惊,“几个意思?小b崽子,给你能耐的,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行,你不给我转钱是吧,你给我等着……”
沈父的反击来的如此之快,他大肆跟各个媒体宣扬自己年老体衰没有工作能力之后被沈卿卿赶出家门,流浪街头,他还贴出自己胡子拉碴的照片,不断卖惨声称身无分文,一个馒头吃三天,没有地方住只得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天天睡在公园的长椅上……
一时间舆论哗然。
赡养老人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什么玩意,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管,沈卿卿不配作为偶像出现在我们的屏幕上。
老人辛苦把你养大,你连最基本的赡养义务都不尽,实在是太自私了。
家门口外面围满了成群结队的媒体,沈卿卿的个人微博遭到不明真相的众多网友谩骂攻击,一时间陷入瘫痪。
朋友们都劝沈卿卿去国外躲躲风头,嫉恶如仇的沈卿卿不退反进,他站出来与父亲对抗互撕,“我为什么要吃下这个哑巴亏,我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应该撕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