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希知道那人已然离开後便缓缓起身,手腕的疼痛还有刚刚那场欢爱所带给他的不适使他在离开床榻时险些站立不稳,他慢慢地将身上的衣物穿戴好後,抚著一直隐隐作痛的手腕,甚至凄凉地笑了一下,最终也离开了此处,唯有房内隐隐留下的适才欢爱的气息,见证了刚才的那一段情事。
数日後,皇後从皇庄返回,宫中本来还因柳丘两府婚事而对皇後心中不满的刘太後在看到回来向她请安的柳皇後时,心中那股不满倒是消去了不少。
“皇後快点过来坐下。”刘太後一边吩咐宫人在自己身边备座一边打量著皇後,“这是怎麽回事?怎麽在外面休养了数日反倒是看的越发清瘦了?这宫中跟去的御医都老糊涂了吗!他们怎麽连声禀报都没有!”
“劳太後挂心了,还请太後息怒,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儿,贸贸然惊动了宫里那怎麽行。”柳言贞温言回道。
“去见过皇上了吗?”
“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禀报过了,不过皇上那里正忙著国家政事,这点小事儿也用不著惊动他。”
“那怎麽成!”刘太後眉头一皱,“这政事是不能不顾,但皇後的身子也不小事,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哀家还是要说上一句,也别太不顾惜自己了。”
“谢太後关心。”柳言贞起身施礼,“这在皇庄内就让御医瞧过了,也没什麽大事,也许是换了地方不太习惯,说不定回来一段时日就好了。”
“好了,快坐吧。”刘太後在柳言贞重新落座後这才说道:“本还想和你说说你家兄长的亲事,如今你这幅样子,正巧又赶上了各国使臣要来,皇上那里又忙,这亲事说不得就要往後推推了。”刘太後没有注意到她在说起柳家兄长时柳言贞的神情在那一瞬间略有僵硬,“对了,说到这儿,哀家也想起来你十六弟如今也分府单过了,他也不小了,虽然这些日子也跟在一些大人们身边学著些东西,但还是没有经过大场面,这次正好赶上这次各国使臣来朝,不如就让他办点实际的差事也好,哀家这里先和你通个气儿,到时皇上那里还要你说上一二。”
柳言贞点应允,她明白这是刘太後想先让她去皇上那里探个口风,如果可以,那麽接下来就是刘太後亲自开口了,这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麽,只是……,一想到自打她回宫後就尽量避著那位皇帝,现在去找人,她的心里有些事仍旧是没有放下……
想必明世云和柳言贞也是同样的想法,在她从刘太後那里离开後一直到晚膳时,明世云那里才使人传过话来,说他有事不过来了,并且也表示太後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请转告太後让她放心。
柳言贞默默地听完了传话後,她忽然觉得疲惫异常,便也就早早歇下了,若是一切若前,那该有多好……,她和皇帝之间连那种假象都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吗……
十六皇子明世和很快就随著皇帝的一道旨意,手头上有了实际意义的差事,而同样的,明世云也没有厚此薄彼,十七皇子明世英也一起参与到了这场为新帝登基後第一次向内外树立国威的活动中,刘太後也在得知两位皇子当差後就把他们召进了宫中好生叮嘱了一番。
也就在众人的忙忙碌碌中,明昊那因先帝驾崩而带来的黯然气氛被冲散了不少,明昊京城在各国陆续派人来後又真正地热闹了起来,这对百姓们来说则意味著之前因先帝而需禁止的许多玩乐也可以恢复了,所以当众多商队在这个时候入京也是不太显眼的,一辆极为普通的车驾也随著商队进入了明昊京城。
坐在马车中的裴立掀开车帘看著车外热闹繁华的景象,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放下了车帘他转过头向同在车内的袁栉说道:“这里还和上次来时一样呢。”
袁栉则没有心情去欣赏什麽街景,苦著脸说道:“裴沙使节应该在两天前就到了驿馆了,这次您非要和商队一起过来,虽说是您这样轻松些,可是这路上也太不安全了。”
“好了,这不是已经平平安安地到了明昊吗。”裴立对於袁栉的抱怨当下温言安抚道。
“幸好是安全到达了。”袁栉还是不情愿地低声嘀咕道。
“好了,好了,你就先去驿馆吧。”裴立已经吩咐前面的车夫停车了。
“您要干什麽去?”袁栉一看这情况立马问道。
“去看看老朋友。”裴立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就下了马车,只留下袁栉一个人在车里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麽。
明世云在回到御书房一侧用於休息的暖阁中,神情间难掩疲惫,一旁的几名内侍连忙上前将他的朝服替换下来,同时还有宫人端来了温水为他洁面,亦还有宫人将茶水点心奉上,明世云只是尝了几口便罢了,尽管他连早膳都没有用。
一旁的马总管见状担心地说道:“陛下,您还是再多吃一点吧。”
“不了,撤了吧。”
“要不您先歇一会儿?”
明世云点点头,“若是有什麽事再叫醒我。”
马总管示意宫人上前将明世云扶去休息,当明世云躺在床榻上後摆摆手示意他人退下後,马总管则是迟疑了一下却没有退下仍是站在了那里,明世云虽然是闭著眼睛,但也感到身旁有人,而不用睁眼便也知道是谁,不由出声问道:“怎麽?有事?”
马总管迟疑了一下,终於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您……,要不奴才去请柳大人……”
“你敢!”本来闭目的明世云立刻睁开了眼睛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