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晟看他一眼,“我从来没把他当敌人。”
在他眼里谁都不是他的敌人,而他总是被别人当做敌人。不过如此而已。
和别人比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外人”二字,就足够让他和这个世界完全脱离开来。在殷晟的世界里,其他家族所看重的“超越”和“战胜”,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所谓的赢是指什么呢?所谓的输又是什么?他一直搞不太明白,当然也根本不想明白。
“也是啊。”司徒也是回过神了。自己在想什么呢?怎么会觉得殷晟和佟伍之间有什么,但因为是殷晟和那个已经死去的人的过去。他还未能参与的过去……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尤其在那人死了之后,佟家也持续和殷晟扯上关系……还要保护那个人的弟弟。司徒总觉得不爽,但是理智又提醒着他,他是一名警察。作为警察,他必须保护国民的安全。
车沿着公路往上,直到看到那幢白色的大宅。
屋前的摄像头转动过来,红灯亮了亮,花园里的门开了。
“很快啊。”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靠在门柱上,目光落到司徒身上,打量了一转。
“这就是你们队长?”
司徒伯几乎一眼就认出这是殷晟的妈妈。那双淡漠却美丽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殷晟关上车门,迈步朝里走,“程启杓呢?”
“谁?”女人让开身子,跟着进去。
“来这里的男人。”殷晟在客厅里回头,“你打电话给我不是说出了点事么?”
“啊,是出了点事。”女人往沙发上一坐,优雅的用手撑着脸。黑发倾斜在肩头,典型的东风美人的脸带着一种慵懒和莫名的风情看着他,“你爸进医院了。”
“什么?”殷晟一愣,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一点,“什么时候?”
“昨晚。”女人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份体检报告,“骨质疏松,扭伤了腰。”
司徒此时才停好车小心翼翼进了玄关。
“打扰了。”他礼貌又拘禁的道,随后目光在客厅转了一圈,“伯父不在吗?”
殷晟回头看他,面色复杂,有些犹豫道:“进医院了。”
“……啊?”
“没事就好啊。”
医院的走廊上,司徒笑着道,“这不是没什么事么?你为什么表情比之前还难看?”
殷晟脸色凝重,“我……从来不知道……”
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自己的亲人因为……平凡人的病痛而住进医院。
他有一种陌生感,并且十分不适应。这在他看来,就仿佛在说王小二其实是个智商200以上的天才一样荒诞而莫名其妙。
司徒看看他,抬手将刚才从自动贩卖机里买的冰咖啡递给他,“你啊……也有这么笨拙的时候呢。”
“啊?”殷晟接过咖啡,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