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有人快要来到这里了。”渚为季阳整理好领口,平静地说。
“谁?”这句话也将季阳的睡意驱走大半,不过在下一刻他自然想到了会是谁,“安斯艾尔?”
似乎为季阳仍旧如此称呼这个人而有所不满,渚轻轻地咬了季阳的颈间一口,放开季阳後不轻不重地强调,“是安斯艾尔.兰迪。”
季阳被渚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但自知理亏没有反驳,只是转了话题说:“你既然选择来到纳布斯,那麽总会想到要和他碰面的,你不会现在才惊讶吧。”
看到渚眉毛一挑似要说什麽,季阳堵住了渚的话头说:“安斯艾尔.兰迪怎麽可能会死心呢?尤其是在他又变成了那副样子後,恐怕他更不会甘心从以前的贵公子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他毕竟是那麽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别再想他了!”渚不满地轻吻一下季阳的唇,在最後刻意地轻轻咬了一口,看到季阳微微吃痛的表情後才算是满意。
季阳的心中略略有所不平,“到底是谁先提起的!”
渚没有接季阳的话尾,反而像是警告一般说:“别到时心软,你可别忘了他差点把你害死!”
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事,季阳的神色微微一变,“我自然不会忘记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他搂住了渚,在渚耳边既似宣誓又似保证地说:“我的命是你的,我不会让谁再轻易伤害我的,在这一点上我会遵守这个承诺。”
渚看似因为这个承诺放了心,他没有再说什麽,只是拉著季阳离开那栋别墅。
别墅内原有的景象因为没人打理而显得衰败,季阳没有时间再来细细观察这里的一切,他们快步离开这里。
渚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对他说:“这一次对於安斯艾尔.兰迪来说,恐怕是他最後的机会了,所以他可能会召集那些……”
渚的话音未落,忽然便把季阳护在身後,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路上,那些厚厚的落叶忽然无风自起,层层的落叶夹杂著泥土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向他们的方向袭来。
季阳自然也清楚这并不是自然现象,渚更是没有任何动作地任由那些落叶向他们而来。
只是当那些落叶就快要到他们跟前时,竟停在距渚一臂之遥的距离外,怎麽也无法再推进一步了。那卷起的落叶堆积起来後,受到了来自两方的压力,直到终於到了极限,终於承受不住而向四面八方散了开来……
季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即便他躲在渚的身後,也依旧感受到那些落叶从身边呼啸而过,有些落叶甚至席卷著尘土,擦过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季阳紧紧贴著渚的後背,试图躲过这阵袭击,同时也听到渚用不屑的口吻说:“不自量力的东西!”
没等季阳反应过来,他耳边便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层层落叶已没有刚才狂卷而来的势头,纷纷落了下来,当落叶又重新归於地面上时,季阳也慢慢从渚的身後探出身来。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赫然躺著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人,而渚却没有让他的目光再往那里停留半刻,直接拉起季阳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季阳默不作声地跟在渚的身後,他自然也清楚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别墅的范围,但除了刚刚一开始的袭击外,就再也没有碰到任何的阻拦,不过季阳心底清楚,他与渚是无法顺顺利利地离开这里的。
“安斯艾尔.兰迪已经离开兰迪庄园,在去往目标的路上了。”
“看来他真是迫不及待了,竟连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哼!什麽迫不及待,我看他是疯了!竟然把兰迪家族全部押上去作为赌注,不是疯狂又是什麽?”
“若是他不这样做,恐怕现在还轮不到我们坐在这里算计他了,不过,我若是他的话,说不定也会这样做,毕竟他和我们这些从来没有得到过那种力量的人不同,得到了又失去的滋味才更加不可忍受。”
“哈!我才不管什麽能长生不老的力量呢,只有把那个杀神除去才是正事,否则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若命都没有了,还谈什麽权力财富的享受?
“我现在已经死了那个想要得到与众不同的力量的心思,那些异能者除了与生俱来的以外,剩下的那些经过试验的人,要多少个才能存活下来一个?说实话,我已经後悔参与到这里面来了,若不是怕那个杀神不肯甘休,我早就回去抱美女了!”
对於这番显得毫无志气的话,其他人不知是不屑还是心有所感,并没有人接话。
“安斯艾尔.兰迪哪怕真的疯了大半,他也不会眼睁睁地让人打兰迪家族的主意,我们行事还需小心才是,别到时候又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所以我们才待在这里没有马上行动,如果安斯艾尔.兰迪胜了,我们自然什麽都不会做,但如果安斯艾尔.兰迪败了,那麽到时我们之间就各凭本事,看能拿到多少属於兰迪家族的东西了,毕竟兰迪家族可不是那麽好瓜分的。”
在这个阴沈的天气中,暗地里的阴谋也如影随形,而安斯艾尔并非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只是现在的他如饮鸩止渴一般,纵使清楚後面有一堆势力对家族虎视眈眈,他也没有退路了。
如果他这回赢了,那麽自然会保全兰迪家族,如果他输了,那麽就让兰迪家族为他陪葬吧!
他一生的一切荣辱都系於这个家族,他已无法想像脱离了这个家族的自己会是什麽模样,所以就让兰迪家族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吧,这样……对於自己才够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