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晚晚缠着我干什么?”张峻山房内传出他冷静地低喝。
明明没有声音,我却好似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女声:“终于吭声了,我还以为你这闷葫芦会一直当下去呢。”
和宁青对视一眼,我们同时跃起,我上她下,双手频扬,灵气随之挥出,形如螺锥地潜入早预定好的金刚结界阵眼,拉起灵力罩。
“你!”女鬼感受到空气的波动,身体急遽投往窗外暗夜,却被弹了回来。转了转,她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闯不出这屋子,立即恨恨地瞧着张峻山尖声叫道:“原来你们早就设好埋伏了?”
“不错。”宁青冷声答道,跟着还有我和纳兰白同时走了进去。
知道结界是我们布下,女鬼乍一见面便化成波纹状能量墙,闪电般朝我们扑头盖来。
反应最快的竟然是纳兰白,他的功力进境出乎我意料地快,只见他双手各划了半圆后结成一个盘龙手印,迸发出龙卷太极似的急速气流,怒吼着的龙头气劲瞬间就把波涛万倾般的能量墙撞破击溃。
四散的能量消失于空中,又在落地窗边凝聚成形体,令人担心,是不是纯能量形体的她是不是永远无法消灭,我瞧了瞧宁青手里的木剑和八卦镜,也许只能靠它们了。
再看那女鬼,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与当初见宁青时她满身的灵幻之气不同,这女鬼一身白衣,黑发活似有魔力般飘扬着,一点也没有灵体的剔透反而有着浓厚的质感,就像是水粉画与水彩画的驱别,对!就像张颜料上得过多的水粉画,死死的,既无人的立体也无灵体的透明轻灵,就像一堵平平的墙一样,扁扁的,怪异得叫人看了实在难以适应。她眉目细致,像精心描绘,远远看去,便似朵惹人怜爱的小花,我似乎闻到了由她身上发出的那一丝淡香,是茉莉的香气,我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鬼?”
“哈哈哈……”形态有些颓丧的她似乎感到很好笑,仰头狂笑了起来,整个身子就像布帘被风吹动一样,波动起来。“我是鬼是怪有什么差别吗?你们不是一样要消灭我?”
“如果你不害人,我们怎么会消灭你?”她的凄狂令我觉得自己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地。
“我害谁了?”她狡猾地问。
“你不害谁来这里干什么?”宁青抢先说道:“跟她多说什么,我们快点把她除掉。”
“哈……反正你们现在消灭了我也没用了,他中了我的九阴锁魂,我亡他也逃不掉。”女鬼指着张峻山道。
“怎么可能?”张峻山蹙着眉,直觉地反驳。
“你当真认为这几晚我都在跟你亲热闹着玩?少天真了,我本来就是来害你的,我也不否认,你们动手吧。”女鬼嘲讽地斜睨了他一眼,表情很诡异。
“先拿了她再说。”纳兰白喝道,看出了她的拼死之意,明了跟她说再多也没用。
“呵呵,来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女鬼凄凄笑了开来,竟不理睬我们,神态飘忽地对着窗外,痴痴地反复念着李清照《武陵春》里的头一句词:“风住尘香花已尽,风住尘香花已尽,风住尘香花已尽……”
“别——”她的话里好凄惨,我竟心生不忍地叫住纳兰白,这女鬼说不定也是被迫的,她说不定也有着极为悲惨的遭遇。
“我不能让她伤了峻山不付出代价!”宁青仔细瞅了张峻山一阵,恨极地举起了手里的八卦镜,将真气灌注其上:“照——”那女鬼顿时被镜里射出的光芒扯进了镜里,消失了。
宁青往后跌退,我扶住她一看,她脸色略显苍白,只是真气一时有些透支,看来要启动她手中那神秘八卦镜需要很多的真气。
静了半晌,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张大哥,你怎么样?宁青,她、她真的下了什么九阴锁魂术吗?”回过神,我心惊地问,不知这九阴锁魂术是不是像女鬼说的那么厉害。“那女鬼没死吧?”